August 30, 2010

只要看见好玩的。

天已经快要黑了,当我踏在树丛间的泥泞之上。上一次这样爬着走着,好像已经是前几年的事情了,当我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
没有到达顶端,天已经黑了。

那是一个白皮肤的胖厨师,戴着白色的厨师帽子,穿着白色的制服。餐厅里满满的,都是白皮肤的客人,金发的褐发的黑发的,有一些语言,我没有听懂。
好多这样的餐厅。
山丘之间有着那么一个地方,让我一时忘了去想我身在何处。

一条马路,与一列餐厅平行。横跨马路之上,有一条黑色的铁桥。
看起来充满了历史的味道,昨天晚上我才知道那是一条火车轨道。
听说是可以爬到上面去的。
可以吗,我好想到那上面去看看。



最后,我想起了玩伴阿高。

August 26, 2010

亲爱的你请不要沮丧。

无论是多么地疲惫,多么地懊恼,还是觉得有太多累积了的等待解决的事情。

或许你心情糟糕得可以。
想要把自己锁起来,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或许你觉得自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再也无法承受更多。

亲爱的你请不要沮丧。
再努力给自己多一点时间。

时间过去了,这一切真的就会伴随着过去的。



轻轻地呼吸。
只要是还能够呼吸,就没有过不了的事情。
=)

August 24, 2010

阿高。

睁开眼睛,那都是我床前摆放的书本,还有白色的橱门。

阿高。
我听见了这两个字。

“我回去之后,写一篇关于你的记录,然后就重新开始,好好过我的生活。”
“然后你都会觉得这好像是一场梦一样。”阿高说。



我昨天还在马修的家里醒来。
我昨天还站在那间百年监狱的铁门之上,看着路上来往的车辆。
我昨天还拿着滑板,一边想象自己的轻盈,一边穿梭于人群之中。

我昨天,还和阿高在一起。

其实都只是两个星期之内的事情。
我们意外地相遇,短暂地相处,很快地分开。



两个星期之前我逃离了新加坡,只是想回到自己的国家,或许只是坐在一个角落,静静地呼吸。
阿高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没有预料到的,同住在马修家的过客。
那是阿高离开吉隆坡的前两天。

我们走过了满是马来人档口的小巷,也走过了满是鸽子的大沟渠。
我们走过了充满回教色彩的古老建筑,也路过长长一条都被涂鸦的墙壁。

那一天黄昏,我们走下了那条看起来没有尽头的黑色河流旁边,上面站着的人,有时侯会好奇地看着我们。

我们和国旗拍照,和其他的旅客聊天,也躺在水池旁休息。
我们吃好吃的糕点,也吃一些在台湾和新加坡没有的食物。

聊马来西亚,聊台湾,聊新加坡。
不知道是因为待在新加坡一段时间之后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了,还是因为身边有阿高的关系。
怎么从前我都不觉得马来西亚有那么地需要进步。

在阿高身边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旅客。
不像本地人,不像台湾人,不像新加坡人,我什么也不是。

而这一些,都只是一天以内的事情。

我在第二天晚上离开。
然后阿高去了印度。

意外地相遇,短暂地相处,很快地分开。



阿高在印度的前两天完全没有消息,除了我以外,也还有别人在担心他。
一个只会说非常简单英文的台湾人,独自到印度去流浪,是一件危险,也极为勇敢的事情。

后来阿高终于出现,在印度上网并不容易,而且不便宜,他这么解释。

“他好像很可怜,打给我的时候说起那里的生活,我觉得他都快哭了。”
“不会啦,他跟你撒娇而已,他都只爱跟你撒娇,是不是你都在宠他?”七岁说。

一个星期就这么过去,阿高快回来了。



从印度到新加坡,阿高那时候的感受和我现在的感受应该差不多一样吧。
但他的感受应该强烈许多。

“昨天我还看到很多牛在路上走来走去,然后大沟渠旁边都盖着一堆茅草屋,今天就突然在那么先进的国家,感觉好奇怪噢。”
“明明我们两个上个星期才一起在吉隆坡,现在我们两个又一起在新加坡了。”

阿高好多话,一直到吃早餐的时候才变得安静。
他在听。

“你们这里的阿嬷都好潮噢,都在说台语然后台语里面又有几句英语。”
我笑开了。

阿高在新加坡的第二天,陪我到学校去工作了之后就离开。
回到吉隆坡马修的家。

短暂地相处,很快地分开。



两天过后阿高又回来,就这么北上南下的,把它都当成台北到高雄。
只是交通上比较起来明显不方便许多。

我到柔佛去接他,我们一起喝冰冰的咖啡。

骑协力车,阿高都在玩甩尾,急速转车。
都爱那种高低不平的道路。

“我觉得这都快变成越野车了。”阿高笑得不可抑制。

我的鞋子掉了好几次,阿高都是一边狂笑一边跑回去拾起来。
阿高的帽子也掉了一次。

我没有见过阿高这种样子。
不过我们也才认识不久。

那一晚的我们看在别人眼里,就像是一对年轻的恋人。



他在印度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约好了昨天的见面。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我们会在新加坡。

他在大前天晚上到又回到了马来西亚,去了云顶。
我们原本,要在马六甲见面的。

同事说她刚好要到马修家附近,我立即决定星期日晚上跟着同事,到吉隆坡去。
就像阿高说的。
“最后一次。”



天空是蓝色的。
下午,那时候还是大大的晴天。

我们隔着生锈了的铁门窥探着监狱里面的样貌,铁门两边有像柱子一样的塔,其中一个有铁支,可以爬到上面去。上面有木板,但不知道是否牢固。
很旧。很脏。

退出来,离开。

“好想爬噢但是不知道可不可以爬。”阿高说。
“要有冒险精神。”
“那现在回去爬啊。”
“走。”

我们就这么回头。

“我们跟monorail上面的人挥手。”阿高说。
然后他真的就在挥手。

有些人发现了我们,对着我们笑。
就像第一天认识的时候,我们站在了那条黑色的河流旁边,一样那么引人瞩目。



睁开眼睛,那都是我床前摆放的书本,还有白色的橱门。

阿高。
我听见了这两个字。



阿高和我的故事,就这样变成了过去式。
今年不会再见面。

“明年再去找你好了。”
“真的?”
“嗯。”
“你们都流行打勾勾吗?”我问。
“流行。”

我拿着阿高的滑板,阿高背着我的背包,我们在过了监狱的天桥下面打勾勾。

我们意外地相遇,短暂地相处,很快地分开。
那都只是昨天下午的事情。

August 19, 2010

你这个

这几天才发现
原来我还没有开始流浪呢

难怪一直都找不到流浪的终点

August 11, 2010

你好,我是背包客四号。

怎么一下就凌晨五点了呢。

我以为我还在吉隆坡呢。
那个地方啊,好有异国情怀。我像是一个旅客,在一个充满回教特色的第三世界国家里流浪。

结果我带回了一些不舍得离开的情绪、一些新故事,还有一些新的友情。
还有几个约定。



你好,我是背包客四号,我叫小虫。
你呢,呵呵。

我该怎么记录这两天的感受,又该怎么拿捏可以分享的故事内容呢。

在自己的国家里流浪,真是一种奇异的感受。
有很多时刻,我真的忘了原来自己是属于这个国家的。



现在在新加坡。
可是,我的心野了,还没回来。



“啊那你說該怎辦咧?”
“=)”

August 7, 2010

找新玩具去

把衣物简单地收了
只有一个普通不过的背包

明天晚上我又坐上了通往吉隆坡的巴士
不过从前是南下
现在是北上了

不过从前是两个人的逃亡
带一点新鲜刺激

现在是一个人在离开
不知道会带回什么样的情绪呢



马修
会有新玩具啊呵呵

老实说我最期待的是那个
像极了一个想要被哄骗的小孩

马修你若是欺骗我
我会像个要不到玩具的小孩







我 会
我 会 哭 的

August 6, 2010

逃亡是一种本能的欲望。

窗外面的中学热闹得很,尖叫声、歌唱的声音,还有司仪的声音。
重复了很多次,他们唱着Singapore Singapore Singapore,一整个早上都是如此。
新加坡的国庆日要到了。

与热闹相反的是我深深的空虚。
尤其在那种普天同庆的时刻,我知道我深刻地想要逃亡。
逃到哪里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我还没有在这座城市里找到归属感。
明年呢,明年可以找到吗。



其实这种感觉也曾有过。
十五岁那年,一个习惯了怎么当坏学生的我,被编排进了稍微精英的班级。
我记得那种稍微可以逃离就逃离的感受。
回到自己的圈子,继续嘻嘻哈哈的。

而如果我真的能够成功逃离,那回来的时候还会带回了万般的不愿意。
或许流浪、逃跑、喜爱新鲜是一种骨子里的欲望。
又说欲望了。



爸爸在脸书上留言,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
如果想回家,没有钱的话,开口说一声就可以。

我发了一封信息给他,要他不要担心。
他说,照顾自己。
爱你。

要我怎能不热泪盈眶。

大姑也在脸书上留言,说如果日子沉闷的话,她还可以帮我安排节目呢。
我那种想要逃离的欲望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又怎么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得清楚。



听着中学传来的喧嚣,或许逃亡,是我非常本能的欲望。
所以我在策划一次,会把万般的不愿意也一并带回的短暂逃亡。

August 3, 2010

聊最近。

喜欢看见早晨的阳光,这样我会知道自己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在睡眠里。大病了一场,病好了,八月就突然来了。
原来我当了七个月的钢琴老师。

游子吟的演绎会刚刚过去了,是我参与游子吟以来,第一次,完全不闻不问。我是有一些遗憾的,无论听大家的一致好评,还是事后对于演出的极度满意。相片中一些认识的与不认识的脸孔,他们脸上的表情我也曾经有过,也曾经看过。
如果不是因为我老了,就是因为我已经离得太远了。

有一些回忆被勾起的时候,我知道如果我还在那一刻,依然会义无反顾地去爱、去做、去感受。
才相差那么一年,却感受自己苍老许多。
还好,我依然是勇敢的。



我相信自己是可以当一个好老师的。而这种自信是一种时间累积的结果。用时间累积自己的教学信仰,也用时间证明自己是对的。
雀跃于学生的好成绩,满足于别人的肯定。
但隐约之间,我知道自己想要更多。
原来,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贪心。

好老师又怎么只是说的那么容易呢。我必须非常诚恳地说一句,您孩子的第一个音乐老师是关键性重要的,他可以让你的孩子爱上音乐,也可以让他放弃音乐,或者,爱上了音乐之后却也发现自己离不开挫败感了。
好老师,绝对只是占了很小的一部分而已。一个老师本身弹得好不好,和他是不是好老师没有关系。

从一开始我对于那些糟透了的老师有多么地咬牙切齿,瞠目结舌也罢。现在都只是祈祷未来要转给我教的学生,曾经遇见过好的老师。
这样或许我比较不那么辛苦一点。
那种最普遍的问题出现在,明明考过了第三级的考试,但是你发现学生连最基本的第一级程度的歌都弹不会,但他们不知道自己原来是有问题的。
就只是因为第一级和第三级的学费有差别,也因为望子成龙的家长太多。
愚昧啊。



我变成了一个完美主义者。不过有些朋友说我原本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具体上的不同。
我对自己的要求提高了,不只是对于作品,也是对于生活上的细节,还有我看待自己的心态。
不只是对于自己。对于学生,我的要求一直不低,而我坚持我的底线。

有时侯觉得这样并不太好,但想要更好是一种抑制不了的欲望。
是啊。是欲望这两个字。



我其实常常想家。想休息了。
所以我让自己病倒了,完全不用意志力去对抗。
槟城一直都是让我眷恋的,一点点破旧的房屋,一点点乡土人情。
可是怎么办呢。我知道没有三五年我都不会回去了,亲爱的故乡啊,你也像我思念你一般思念我吗。

在生病的时候故意只吃了白粥,还有咸蛋。这样会让我想起从前。
可惜,那一颗咸蛋太咸了,一点都没有从前生病的味道。
我想念阿嬷煮的饭香,还有爸爸怀抱的温度。

爸爸九月会到新加坡转机,时间不多。不过应该是时候了。
就从现在开始累积勇气吧。
想要告诉亲爱的爸爸,其实他的女儿是怎么想东西的。
告诉他他的女儿怎么想生活,怎么想生活的意义。
不知道爸爸会有什么反应呢,他是不是会觉得我怎么都长不大。



阿布瓜瓜提议2012年去工作旅行吧。
我其实早就想过,但我想的是2013年。
不过现在发现原来马来西亚人可以去三个国家,一个国家待个两年,不是我最初最初那毫无根据的想象吗。
所以动心了。
不过既然答应自己不要想太多,这些未来的事情还是明年再想好了。

现在还是专心想和爸爸的对话就好。



最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我让自己好好地休息。
不急的。

新加坡的国庆日要到了。
反正八月应该也会很快就过去的。

August 2, 2010

其实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很好。

梦见一个,好久好久都不曾看见的人。
一个我其实一直记得,却完全失去他的消息的人。
那一年以后,就没有任何人再提起过他。

在梦里我清晰看见他的脸。
很像记忆中的样子。
他是笑着的,像记忆中一样笑着。

我尝试搜寻,他的样子,或许是消息。
在脸书发现他,但是除了名字以外,相片也没有。



那么多年以后,他只留下了笑起来的样子,还有由时间堆砌而成的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