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tember 28, 2011

我妈说云吞面叫做Tok Tok Mee。

睁开眼睛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想吃云吞面。
爬了起来坐在床上的感觉变成了想吃槟城的福建面。

新加坡找不到槟城的福建面,但云吞面还是有的。
很可惜我想不起这附近到底哪里有卖云吞面。

想起这些怀念的食物,突然有点怀念槟城。
那个一年才回去两次的地方。

有食物,也有很多温暖。
有很多永远都会张开双手拥抱我的人。

September 27, 2011

Juan Rayos

这两天不停地看Juan Rayos的影片,觉得自己快要走火入魔了。

影片当然拍得很好,以拍摄长板活动为主,有时候也有滑板。
但我想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Juan Rayos都是在马德里拍摄影片的。

如果你知道西班牙这一个国家对我而言的特殊意义,或许就会理解我为什么着迷。
影片中的一些地方我认得,知道在哪里,去过也流连过。



很想再去。
西班牙。

但不想去西班牙旅行。



想要完成的愿望怎么那么多,想要的生活怎么有一百种。

阿高叫我欲望女,欲望怎么这么多。
我怎么会这么贪心呢。

单身的原因。
是安定以前还有太多想要完成的事。
我忽然这么想,也或许本来就是如此。



一百件想要达成的事情当中,能够达成七十个百分比。
等我老了也会觉得很安慰。
那时候,我会安分地当一个慈祥的老婆婆。

当一个慈祥的老婆婆也是我的其中一个愿望。
这样好吗。

:目

有点怀疑。
我真的会当一个安分的老婆婆吗。

还是只要能跑能走能跳,就安分不了?



P/S:
我看的第一部Juan Rayos的影片。

September 25, 2011

要这样快乐。

喜欢一个人在家的感觉。
很随兴,很快乐。

我喜欢同时做两件事情。
一边看连续剧一边烫衣服,一边吃饭一边上网。
一边敷面膜一边玩Sudoku。

想弹琴的时候就弹琴。
隔壁家的钢琴少年正在练一首我大学的时候几乎天天苦练的歌。



每一天早上都是七点多起床,我觉得很快乐。
可以吃早餐很快乐。

同事说我脸蛋的肤色变得均匀了,我很快乐。
努力保养自己,因为漂亮了心情也会开朗。

明年考钢琴好不好,给自己一点压力,或许懒惰的我会变得勤力一些。
只要自己努力了,只要用积极的态度活着,就会觉得很满意。

近期不再去想什么有的没有的事情。
虽然关于未来当然还是要打算的,但现在我只是静静地等待合约。
想起未来的时候,想的都是自己自己自己自己,这样也很美好。
不用担心谁会离开我,也不用担心以后如果要一个人生活是不是要有另外打算的计划。
大部分的时候就这么享受一个人的生活。

明天想去买长板。
下班回家的路上前面就有一个滑着滑板的男孩。
他滑到对面去了。
过后又听到滑板的声音,旁边的住宅区有一群练滑板的马来男孩。
滑板就是这么稀松平常的东西。
想起自己刚开始滑滑板的挣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就这样生活着我很快乐。
一个人在家很快乐,虽然这种时候不会很多。

明天早上去游泳好不好,或许这样更快乐。
或许明天也应该去买泳装才对。

花钱不太快乐。
少买一点吧,因为成功存钱很快乐。

September 22, 2011

可怜的树枝哟。

脚上的伤终于全好了,昨天战战兢兢地滑滑板去上班。
或许是太常受伤到接近恐惧,我小心翼翼地,也不加速。

三个星期没玩滑板,想不到我还是跌倒了。
回家的路上有一些工程,封了超过一半的路。

我看见树枝。
然后就跌倒了,不怎么伤。
灰头土脸是没错,都说了有工程在进行中嘛。
最后一只手表被敲碎了,或许是该买手表的时候了。

爬起来之后想说那树枝在路边害人不浅,老爷爷走路也可能会绊倒,想说把树枝拉出来丢到旁边去好了。
树枝却卡在封路的板子上,拉不出来也推不进去。
我就哼了一声,放手,看了树枝两秒。

为什么就非得要这样不停地跌到呢。
最后的那一段路我真的滑得超级超级慢的。

有一种被树枝欺负的感觉,突然觉得好委屈。



为了平衡太常跌倒的情绪,我决定骂一骂树枝。
你这枝肥树枝,无缘无故躺在那边干嘛,晒太阳月亮吗。

好,骂完了。
好可怜的树枝哦,被卡着动弹不得还要被我骂。
搞不好昨天被我的滑板撞到它也很痛呢。

September 21, 2011

编排。

从台湾回来两个星期之后,我终于回复了还没有去台湾之前的生活。
生活作息,还有最重要的生活的心态。

工作上作了一些调整,有些天,下午一点才可以吃午餐。
所以我必须要养成新的早上七点起床的习惯,吃早餐。
不可以让自己饿着,是因为很爱自己。

很爱自己,所以不想去执著什么。
九月到来了,我不断反复地规划自己的未来。

我是那么爱规划自己的未来的人,那么爱想象自己的未来的人。
觉得自己的未来那么地美好。

有时候会想自己一年比一年长大了,也会突然害怕自己一天突然苍老。
问自己现在的我会不会想要回到更年轻的时候,但很肯定是不会的。
希望自己的每一个阶段都一直不停地更精进,这样才永远都不会眷恋更年轻的时候。
我是那么地爱自己啊。

最近正在做很多打算。
要留在新加坡多少年,如果离开新加坡要去哪一个国家。
觉得我离开新加坡就是要回国的那些朋友,真的很不了解我。

我决定了要留下,也非常清楚是为了什么。
是啊,一直都是那么清楚的。
手上有多少个选择,所有选择的利弊,我都花了很长的时间在分析,在了解。
剩下的,或许是从天而降的机会,或者是突如其来的噩耗,才能让我改变方向了。



很努力地整理自己所有的生活细节。
也很努力地编排未来两年的路。

我记得自己身为一个钢琴老师的野心。
有一天,一定可以在自己自私的欲望还有放在学生身上的野心之间,取得平衡。

毕竟有一些欲望酝酿了几年,野心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
轻与重还没有得出结论之前,我会让自己多作一些准备。
无论是要留下还是要离开,都可以坦荡荡地微笑。

如果真的有这种能力,在后年离开新加坡的话。
剩下来的在新加坡的日子,我会用工作旅行的心态来过。

September 16, 2011

阿高。(三:完结篇)

“悃低。”阿高像在说梦话。
“几点了?”我也是。
“七点。”

我问过了很多次,也没有办法记得,台北那两条路过了很多次的桥,叫什么名字。
路过那一条桥,感受台北的早晨。
机车很多,空气不清新。
不过这七天里,第一次那么早醒的我,感觉依然很美好。

坐火车之前,依照惯例,到7-11买些吃的。
我也很喜欢,阿高跟我在7-11里走来走去,买食物买饮料的感觉。
然后阿高付钱。我的钱,早就花光了。

我买了瑞穗鲜乳,也怀念瑞穗那个地方。
瑞穗火车站前面的7-11,我们曾经坐在那里看杂志。
女店员笑我们说,怎么都伤成这样。
走出7-11,阿高说,原来我的伤看得出来哦。

(站在火车里拍摄我的饮料,瑞穗鲜乳。)

越是要离开,回忆越是翻涌。
但我们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要离开这件事。



我们在火车上睡了很久,再转搭公车,我在公车上又睡着了。
最后抵达九份。
一下公车,看见的第一间店,就是7-11。

(九份的7-11。)

九份是观光的地方,游客很多。
但这不是我喜欢九份的原因。
那是因为,它跟我想要去的地方,长得有一点相像。

远处遥望基隆港的九份,建立在山上的九份。

(遥望基隆港。)

(山坡上的建筑。)

我记得好吃的阿婆芋圆和米饼,也记得可爱的二手书店招牌。
记得我跟阿高边走路边模仿印度人讲话。
有一个叶子形状的零钱包,上面有一只瓢虫。
阿高还是一样,他会说,喜欢就买。
一直没变过。

(看到的第一个二手书店招牌。)

(这是第三个招牌。第二个招牌上面写着:再往前走100公尺。)

然后我们离开了九份。

(九份的梯级。)



回家整理行李之前,去了万华。(万华:台语称之为艋舺。)
下午的万华,是老人家聚集的地方,大家都说我们应该在晚上才去的。
不过我们没时间了。

(万华的寺庙。)

终于要离开。



再怎么迷糊,也总是会到机场的。
我记得自己在拖延时间,真的真的很不想走。

曾经那么一刻,想要任性地,不想走就不走吧。
但我已经不是可以任性的学生,而是一个需要负责任的老师。

阿高一直催我,他说,这里的机场不像新加坡的机场那么有效率,再不进去,飞机就要飞走了。
我磨蹭着。
来了一堆人,我说进去也是要排队的,再等一下。
过后又来了一堆人,再来了一堆人。

我们坐在椅子上。
“走啦,快点去啦。”阿高说。
“不要。”
“快点啊。”
“不要。”
“去啦。”
“好。”说了好我就站起来,“不要走啦。”这次轮到阿高坐在椅子上不走了。

从椅子上到关卡,婆婆妈妈的。
后来阿高像是下定了决心,是用推的把我推进去。
有那么依依不舍吗,现在的我也有一点怀疑。



从玻璃内看着玻璃外的他,比手划脚地叫他离开吧。
叫了好几次,然后就没有看见他了。
我以为他被人群挡住了,但看了几次就再也没有看到他。

想起去年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他回到了台湾,第一次打电话给我。
他说他走路都头低低的,也不敢跟别人有眼神上的接触。
在机场里我突然了解了这种感受。

我低着头走路,眼神应该是空洞的。
整个人或许都是空洞的。

麻木地走路,麻木地上飞机。
麻木地回到了新加坡。



然后故事就结束了。
就和第二篇的结束一样,我们有各自的路要走。

“还是你想当柯景腾?”站在路边,我问。
“想啊他很帅耶。”
“可是他们两个没有在一起。”

我想起电影里,阿和对沈佳宜说,每次你骂柯腾幼稚的时候,我都很羡慕。

“欧高志,你真的很幼稚耶。”
“你也很幼稚,你這摳查某。”(你這摳查某:台语:你这个女人。)

September 15, 2011

阿高。(三:三)

“悃低。”(悃低:台语:睡猪。)
“悃低。醒了,悃低。”阿高叫醒我和小棻,他自己倒头再睡。
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吃完午餐之后,溜到阿高和羽翔的中学去了。
学校里只有一两个人。
我们在黑板上涂鸦。
写英文的、写中文的。

阿高叫我写一篇马来文的。
我写了又擦、写了又擦。
“投降了我不会写了。”才写了两行。
“第一次看到有人不会写自己的国文的。”阿高笑说。
“我马来文很差,哈。”

(涂鸦新庄国中(新莊國中)的黑板。)

小棻回家去收拾行李了。
在小棻离开之前,我们到西门町去,等待阿为,看了一部电影。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

阿为护送小棻到车站。
阿高跟我站在路边,等待他的家人。

“女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啊。”
“可是你静静的。”
“嗯。”

“是不是错过了时间,就会错过?像他们一样?”我轻轻地说。
“可能哦。”
“那我们会不会也一样?”
“你不要想太多。”

我没有想太多。
或许只是开始感受到要离开的氛围。

阿高的家人,跟阿高的朋友的家人一起吃晚餐。
对,他们两家人都是好朋友。
两家人的妈妈都认识,两家人的儿子与女儿都刚好同年纪。

跟朋友一起去了阳明山,阳明山上好多人。
上山之前,跟槟榔西施买了槟榔。
“双子星加梅粉。”我跟槟榔西施说。
趁槟榔西施去准备的时候,林权威怂恿我,“等下你跟她说要刷的,刷这里刷这里。”,他说的是事业线。
“真的吗真的吗?”

槟榔西施来了,我问,“多少钱?”。
她说多少钱我也忘了。
“可以刷吗?”我问。
“不好意思我这里没得刷。”
“噢。”
总觉得槟榔西施是台湾特别的文化。为什么我出生的地方以槟榔来命名,却没有槟榔西施呢。
(注:出生于槟城,马来文Pulau Pinang原本是槟榔岛的意思,州旗上面有槟榔树。)

阳明山上好多人。
我感受到更多的是离开的氛围,话不多。
在山路上走来走去,我跟阿高一拐一拐的。
“你们看他们两个。”阿为说。大家都在笑我们。



星期日睡醒之后,到肯德鸡去找阿为和小美。
吃完午餐,我们四个浩浩荡荡地去林口找豆花妹。
在豆花店里面玩牌。

后来我们五个一起去走铁轨。
我喜欢那一天的风景。

(我一直觉得,这很像是一幅画。从豆花店到铁轨之间,路上的风景。)

“哇~~~好漂亮哦!”在机车后座我说。
“哇~~~好漂亮哦!”阿高重复了一次,学我说话。
“干嘛学我?”
“哇~~~哈!我跟你说这只是一般的风景。”
“我已经太久没有看见山了,新加坡都没有山。”

(路过田,也看见风车。)

“如果小棻没有男朋友的话,我可能会喜欢她哦。”阿高说。
“真的?”
“真的啊。”
“那你就把她抢过来啊,反正她男朋友也不好。”
“不可以啦。”
“为什么不可以?”
“他是我好朋友耶。”说的是小棻的男朋友。
“我想小棻应该比较适合你。”
“所以你希望我们在一起?”
“随便啊。”
“还是我们三个住在一起好了?”
“不要。”
“为什么不要?”
“你跟她住在一起好了。”
“一起住嘛。”
“你跟她住。”
“哈哈哈,你反应好大哦,哈哈哈!”阿高很开心。



我想起从瑞穗坐火车回到台北的路上,类似的对话。

“为什么你要解释那么多?”我问。
“我觉得你都把我想成那种人。”
“哪种人?”
“就是会乱来的人,哎哟我跟你说我都是说说而已,开玩笑的啦。”
“是哦?你小三那么多,我怎么知道?”看着窗外的风景,我说。(小三:第三者,或者对象。)
“你不要生气嘛。”
“我没有啊。”
“你干嘛那么在意?”
“我没有啊。”我明明是喜欢看他匆忙解释的样子。
“你明明就很在意,你很在乎对不对?”
“没有。”
“你很在乎我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阿高开始得意。
“没有啦。”
“有啦你很在乎我对不对?”



下了山,是一整片的海。

(一整片无边无际的海,可惜也有很多垃圾。)

沿着海岸线而建的,是我们要走的铁轨。


(喜欢这张豆花妹拍的照片,有我的背影,左边的阿高,还有右边的阿为。)

走了很长,一直到大家都停下来了。
豆花妹坐在铁轨旁,我们聊了好多话。
聊了好多。

阿高一个人跑到很远的地方,一直站着。
阿为和小美在后面,也不走了。



那一天晚上,豆花妹带着我们,一起去听地下乐团的演出。
小美虽然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演出,但她觉得很新鲜。
阿为学过小提琴,还可以跟我还有豆花妹讨论乐手们的演出。
阿高在旁边睡着了。

那一刻我想我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吧。
但就算是两个世界的人,哪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或许阿高现在圈子里的人,才跟他,是同一个世界的。



演出结束之后,我跟豆花妹手牵手走在路上,还讨论着刚才的演出。
怎么弹的,这拍子怎么样,豆花妹说,怎么这种有乐团表演的店,都在比较好的大学附近才开得起来。

吃了点东西,我跟豆花妹,分开了。
跟阿为,跟小美也都分开了。

明天,我就要跟台湾分开。



阿高载着我,骑机车回家。
“刚刚他们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阿高说。
“他们是谁?”
“阿为他们,小美。”
“什么时候问的?”
“刚才你跟豆花妹在一起的时候,吃晚餐的时候。”
“那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没那么快。”
“嗯。”
“我说你是很有能力的人,我都还不能做什么。”
“你还没有出社会啊。”
“我问你哦,豆花妹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没有啦,我们只是觉得...我们都只是觉得要等你长大。”我说。
“我觉得她跟我讲话,让我觉得,她好像觉得我们不适合。”
我迟疑了一下。“她是觉得我们不适合。”我说。

路上很热闹。五颜六色的店面招牌,却显得很安静。
“你有没有觉得,每次,无论你来找我,还是我来找你,到了最后,我们都会觉得我们不适合?”我说。
“嗯,对啊。”
过了一下子,阿高说,“我只是很平凡。我是很平凡,可是又想做一些什么事情。”。
“所以你是说,你是一个不甘平凡的平凡人?”
“嗯。”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那么自卑。”
“对啊。所以我才会想在穿着上去提高自信,可是表面上是不会没有自信啦。”
“不过,我也是一个不甘平凡的平凡人啊,”,停了一下,“我只是刚好懂音乐而已。”。
“不是,我觉得你很有能力。”
“你觉得我很有能力?”
“嗯。”
“你不喜欢有能力的人?”
"不是,我只是觉得会有压力。"



回到家洗完澡之后,阿高坐在地上擦药。
“我说认真的,如果以后有更好的人,你就去跟他在一起,我没关系,这样好不好?”抬头,阿高说。
“可是我也很疼你啊。”坐在椅子上,我摸摸阿高的头。
阿高又低头擦药了。
“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也不想你来配合我。”他说。

这一天的最后一段记忆,是临睡前的对话。
“诶,我跟你说,如果你以后遇到你觉得比较适合你的女生,那就跟她在一起好了。”我说。
“那你呢?”
“我还好。”
“你怎么办?”
“如果你可以遇到更适合你的女生,你跟她在一起吧。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不要一个不够爱我的人。”
他没有说话。
“我只是觉得,既然你刚才跟我说那些话,那我们就要公平。”

我们都灰灰的。

September 14, 2011

阿高。(三:二)

台北一直很热闹。
那天晚上我见到了羽翔,还有小棻。

羽翔比我想象中的高很多,很高。
小棻比我想象中的漂亮,而且声音很嗲,人美声甜就是说她吧。
他们两个的照片是看了很多张很多次,无聊的废话也曾经聊过了很多。
我不觉得生疏。

去士林夜市,买衣服。
我的背包里只带一件衣服,这几天都靠第一天在五分埔买的衣服,还有穿豆花妹的衣服,才有办法出门。
除了买衣服当然要吃好吃的。

过后我跟小棻一起回到了阿高的家。
阿高的爸爸看见阿高的伤口就是一句“夭壽ㄛ!”,爸爸比妈妈更心疼儿子的伤。
我没有被发现。轻微擦伤,比较容易隐藏。

那天晚上本来说要去恐怖之路。
阿高约了住在家附近的阿为,可是胆小的小棻跟我,趁阿高不在的时候用他的手机发简讯给阿为说我们不去了。
好吧那过一天再去。

这一天晚上,已经是星期四晚上了。



星期五早上阿高去看了医生,小棻跟我,睡到日上三竿。
跟王子面见面,一起吃午餐,一起去了台北美术馆。

阿高遇见了一个戴着蓝色Hometown鸭舌帽的人,故意跑到他旁边去了。

(蓝色Hometown鸭舌帽与黑色Hometown鸭舌帽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摄于台北美术馆。)

“我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王子面说阿高跟小棻。
“哦没有啦,他们不是。”
“我看他们感情还蛮好的。”
“对啊,小棻一直都被阿高欺负,阿高都爱欺负她。”
“可是我看他们还蛮搭的啊。”
我转头看了看一整天都在玩闹的他们两个,“对啊我也这么觉得。”。
真的,这么觉得。

就这样过了一个下午,然后去了师大夜市。

骑着机车,阿高、我与小棻,三贴着回家。(三贴:一辆机车载三个人。)
“刚才王子面说你们两个很搭耶。”坐在两个人之间,我说。
“那怎么办。”阿高说。
“没有怎么办。”
过了几分钟,我说,“可是我也觉得你们很搭耶。”。
“真的哦?”阿高说。
“还蛮搭的啊。”
“蛤?那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



羽翔就这么突然出现了,从我跟小棻的背后突然出现。
原来阿高的家都是可以这么自由出入的。
然后阿为到了。
我们一起去恐怖之路。

恐怖之路是一条山路,旁边都是公坟。
羽翔说这里的恐怖是有分级别的。第一级有灯有住家有坟墓;第二级有灯有坟墓;第三级无灯有坟墓。
把小棻吓得花容失色,坐在汽车后座的小棻、我还有羽翔都缩在一起,呵呵。

然后一起去了淡水渔人码头。

(左起:阿为、羽翔、小棻、我、阿高。)

(一直觉得阿高拍的这张照片,把渔人码头拍得很漂亮。)

星期五就这样结束了。
只有在旅程快要结束的时候,才会跟时间,斤斤计较。

September 13, 2011

阿高。(三:一)

那一天,我们去了太鲁阁。
太鲁阁好壮观,占地好广。山很高、水很汹涌。
我不会忘记太鲁阁这个地方。

阿高载着我,但我也很忙。
有时候忙着拍照,有时候忙着撑伞,即便是没有下雨,也会有从石头滴下来的水滴。
水是冰冷的,河水是黑色的。
台风天以后河流的水变成了黑色,听说原本清澈见底。

(坐在机车后座我忙着拍照,山与河,连绵不绝。)

(所有照片里最喜欢的就是这张,太鲁阁山上的花。)

美丽的花儿长在山顶上,从山顶上下来,阿高把引擎熄了,缓缓地,顺道而下。
播放着的歌曲就像是电影配乐,风温柔地吹过脸庞与头发,在只有我们两个的世界里,有那么一刻我真的那样以为。

但让我记得太鲁阁的,不是这种陷入自我陶醉的假浪漫。
从太鲁阁带回最贴身的纪念品,让我一直记得,我们一起受伤。

那时候,回程的路上我在机车后座睡着了,我的头,在阿高的肩上。
我睡了很久,却还是在山里面,连绵不绝的山里面。
再一次睁开眼,天就快暗了。

这些都不是意外的理由,理由是阿高那个贪玩鬼,喜欢玩水。
喜欢骑机车从水上过,看水溅起来,最好还可以把裤子鞋子都溅湿。
“我只是想让你醒起来。”他说。

那一天晚上我们赔了钱给机车老板娘,机车是租来的。
然后两个一拐一拐地跑到火车站去搭火车,一拐一拐但很卖力地跑。
火车等着我们呢。

伤了以后,一路上吹着冷风,伤口超痛的。
再去还机车,再追火车。
一上了火车,两个变成了严重伤残人士。

在火车上擦药。
“怎么办我觉得现在好幸福哦。”
“干嘛?”我有点凶。
“因为你帮我擦药。”
“那再去跌啊!”一边说我一边擦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他痛,我突然觉得很好笑。

那一天晚上我们到了瑞穗,住进一家温泉旅馆。
原来阿高喜欢泡温泉,喜欢很热的温泉。
他很羡慕我。

“你只伤到膝盖而已,只要脚拿起来就可以好好地泡温泉,我刚才都只可以泡到屁屁而已,好可怜哦。”一拐一拐地,他爬回床上。
他的样子真的很狼狈,我们狼狈地看电视节目吃宵夜。

整间旅馆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所有员工只为我们服务,感觉好棒噢。
我们在隔天中午离开。

原本说好早上要去泛舟的,应该很有趣才对。
负责人说台风刚过水流太湍急,把钱还给我们了。
我想也好,要不然或许阿高会不顾伤口地跑去玩了。

在瑞穗住了一晚就离开,坐五个小时的火车,回到台北去了。
只是这一路上的风景,好美,好美。

(这一片海,很长很长,我想起了去年经过Costa Del Sol的感觉。)

(喜欢在火车里面,看雨水在窗外流过。)

我不想那么快回台北。
不过再不回台北,我们就快没钱了。

September 12, 2011

阿高。(写在第三篇之前。)

我煮了粥,搭配着从台湾带回来的鲔鱼松。
过了一个星期。
是写故事的时候了。



从机场出来,再往右转。
没有看见阿高。

台湾机场的厕所怎么这么少,我以为一下飞机就会有整排的厕所在迎接我呢,或许是被新加坡的机场宠坏了吧。

从厕所里出来,直走。
我看见黑色的Hometown鸭舌帽,探头探脑的。

他没有认出我。
狠狠地从后面往手臂拍了下去。
“嘿。”



台风还没有离开,外面风很大。
没有什么尴尬的,我很轻松。不过阿高说,因为从机场出来没有拥抱,所以很尴尬,都是我害的。
“谁叫你迟到。”我说。

“不如你今天不要跟豆花妹去花莲,我们私奔好了。”
我看看他。“那要把手机都关机,让他们找不到我们。”
“蛤?可是这样好残忍哦。”

晚上在台北火车站见到豆花妹,她也没有在第一眼就认出我来。
“我知道我有点改变,可是我一眼就看到你。”我说。
“你看我是不是有岁月的痕迹了?”她说。
分开了好几年的好朋友啊,我们又见面了。
然后跟阿高分开了。

因为台风所以太鲁阁关闭了。豆花妹带我去了很悠闲的二手小书店,在书店里面喝茶看书。
顺便涂鸦。

(书店里有两本让客人涂鸦的书。豆花妹找出她两年前的涂鸦让我看,我也写点字,在其中一本的第一页。)

我们去了七星潭、鲤鱼潭,也去了以前豆花妹上课的慈济大学。
好吃的东西很多,尤其是晚上跟豆花妹的朋友一起吃的,也见了几个都会弹吉他的朋友,让我觉得,我是在生活着。

(七星潭布满了石头,与其说是沙滩,也可以说是石头滩吧。)

我们住的民宿都很有特色,每一天都住在不同的民宿里,但我最喜欢第二天晚上跟豆花妹一起住的那一间蓝海风情,听着海浪声睡着,睡醒就可以看见海。

(早晨从房间里看出去,就看见这样的风景。拍了这张照片之后,倒头又睡着了。)

这一天睡醒以后,阿高抵达了花莲。
而豆花妹离开了。

September 8, 2011

前言。(三)

台湾有很多好朋友。

(认识最久的,林口豆花妹。四年了吧。摄于七星潭,花莲。)

(阿高与我。摄于太鲁阁,花莲。)

(小棻与我。摄于西门町,台北。)

(左起:小美、阿高、我、林口豆花妹。摄于林口,台北。)

(左起:阿高、阿为、我、小棻、羽翔。摄于渔人码头,台北。)

(左上起:蔡头、权威、阿高。左下起:我、小宝、阿为。摄于阳明山,台北。)



我舍不得好多。

September 7, 2011

前言。(二)

今天突然好了很多,不那么伤心,也不那么难过了。
伤口复原得比想象中要快一些,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第一个星期阿高总是帮我定时地敷药。
其实,他伤得很严重,比起我的话。

我一直想要努力寻找难过的原因。
原本以为去台湾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没有预想过离开台湾会是一件很伤心的事情。
伤心的分量竟与开心的分量一样那么重。

我很努力地找寻原因。
建立推翻再建立再推翻,也还没有答案。


但我知道,你们也都知道。
那跟阿高有关。

September 6, 2011

前言。

我带回了一个伤口。

这是受伤之后第一次,自己帮自己上药。
小小瓶的金碘,在我离开以前,被阿高塞到包包里去了。
那种感觉除了空虚以外还有什么字眼可以形容。
但我觉得连空虚也不足以形容。




我喜欢,九份这一个地方。
今天早上,我在九份这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