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掉一頁轟烈。

然後我回來了，從清晨到夜晚的長途跋涉。
我懷念的，我們曾經一起長途跋涉的日子。我衝動得想要直接衝到你的面前，告訴你我懷念我們之間的一切，告訴你我不舍，告訴你我不想我們之間的一切成為過去。
我想要告訴你，有一天如果你有信心了，如果你願意，來找我好不好。
類似的對白我自己跟自己演練了好多次，累得睡著了。
就算醒來我偶爾做一些我們曾經一起在火車上做過的事。

但是我不應該再帶給你更多的壓力了。
我也不應該再帶給自己更多的壓力。

一切就這樣暫停吧。
如果暫停會使我們互相失去對方，那是因為愛不夠深、勇氣不夠、信心不足，是我不足以讓你寫下一頁轟烈，別怪緣份也不怪機緣，是你我應該共同承擔的結果。
這麼樣說，你會不會，像以前一樣點點頭。

不會，因為你不會看見這些文字。
你不會知道我的掙扎，就像我不會知道你有多痛，一樣。

Solve the puzzle.

所有事情的發生或許不是巧合，是啟示，是因果。
擁有愛情的欲望如果只帶來傷害，為甚麼不選擇單身。

如果每個人來到世上是為了執行一項任務，那我的任務是甚麼。
我以為是為了達成我想做的事，但現在看起來那多麼淺薄。
有人說過不停地祈禱就會有所啟示，是真的嗎。

我以為自己爬到了事業上的最高峰，但這些名譽地位讚賞或肯定現在看起來都是空。
我以為自己擁有最美好的。大部份人類生活中所追求的，美滿的家庭生活、成功的事業、優秀的伴侶、計劃中的財務狀況，我以為自己正在接近。
但這些現在看起來都是空。

有一天我一定會領悟，走過這樣一塌糊塗的狀況，是想要讓我理解甚麼。
原本我以為是對自己的毀滅。
但現在看起來這不是毀滅，不是的。
這是為了把我帶到另一個位置。

想擁有愛情，是一種欲望。
我以為自己不強求，原來是因為沒有真正理解過。

隨便你們愛怎麼做。

一點都沒有放假的感覺，我只感覺疲憊。
不想要去哪裡，不想要見甚麼人。
不想要籌備甚麼晚宴，也不想要思考了。

都可以。
結果是甚麼都可以，我放手了。
你們來作選擇吧。

我只想要不停地睡。
我太疲憊了。

昨夜一個人坐在咖啡廳甚麼也不做。

我一直不停地不停地想，不停地不停地問。
這一個星期以來，不斷地問自己能不能夠，把事情變回本來的樣子。

我是不是作了錯誤的決定，那天他來找我以後，再後來知道她原來不能釋懷以後。
我問自己是不是應該放手。

但是那表示，我必須要傷害最後一個人，來企圖挽回另外兩個。
數學上一個換兩個多麼容易。
感情上會不會四敗俱傷一個也保護不了。

無論多麼淒美的誤會還是多少巧合造成的糾纏，也已經走到這一步，停在了這裡。
無論這一切只是理由還是真的無奈。
昨夜一個人坐在咖啡廳甚麼也不做，但我想我知道了怎麼做。

既然已經作了決定，就對自己的決定負責。
就算被背棄，就算失去信譽，也要有最壞打算。
會熬過去。

對不起她。
傷害在知道的那一刻已經造成，是我考慮不周，或許一方面相信我們的友情不會受影響。
我會回去。
就算得不到諒解，還是要回去。

也對不起他。
我問自己很多很多次為甚麼選擇不相信。
我贊同了你說的，我很急。
那一天之後我埋怨很多，埋怨自己埋怨你，但我已經不想要這種負面情緒。
我想了很多這一些看似巧合造成的結果，或許不是巧合，是選擇使然。
如果只有你跟我，我們還是會跟從前一樣，愛玩，卻不安定。
對，你說我覺得我老了，這麼說是對的。
我放不開的是時間累積的感情。我放不開的是時間過了那麼久卻還是看不見未來。
女人的青春不該是用來等待的，等久了會累的。

所以，我不掙扎了。
能彌補的我會努力，發生了的也挽回不了。
一起好好地走下去。

就當是另一個考驗，另一段成長吧。
時間會幫助我們的。

都是我的過錯

告訴我 應該怎麼做
還可以怎麼做
來避免更多傷害

我不想我們
變成四個陌生人

窘境。

一覺醒來，卻不知道應該要想念誰。

怎麼會太遲。

我怎麼會，那麼輕易地相信你放棄我了。
我怎麼會，用兩個星期裡聽見的話否定掉了兩年裡聽見的話。

我怎麼會，那麼失望，那麼容易就放棄了。
我怎麼會。

你怎麼會，那麼輕易地就說要放棄我了。
你怎麼會，不知道說多了就算不是真實也會被信以為真。

你怎麼會，那麼會逞強，卻沒有逞強到最後。
你怎麼會。

High Performance Award 2012

25歲的聖誕節
會是我發光發熱的時候
烏雲慢慢地過去了
這城市的燈光與我 相互輝映

事業 愛情 家庭 財務狀況
我會讓25歲的聖誕節 走到人生中的第一個高峰

Because I'm an unbeatable buggy.

「還沒有想要對一個人好。」

兩年ㄟ
你說的不一樣 國家之間 生活之間 想法之間
你說的壓力 家庭的 工作的 社會的

然後你找到工作了
這些忽然縮小了
赤裸裸了吧
你忽然發現你面對了 是這樣嗎

可不可以告訴我
你昨天說的不是真心話
跟以前一樣給我理由
你可以說是為我好 或者甚麼現實還是家庭壓力

難道真是我看錯想錯
你才是浪子嗎
不是我 也不是他

而如果你打從一開始 就只是想要一個可以互相關心的玩伴 而已的話
為甚麼要過了那麼久才看清

兩年ㄟ
我以為我們是熬過了
原來我們一直在原地
沒熬甚麼 只是時間就這樣過去了而已

可是 你可不可以
告訴我你其實 沒有想拱手讓人
只是時機不對 或者甚麼的

你說了一次兩次 三次四次 五次六次 到你覺察你在說這樣的話
我都自動過濾成玩笑了

但是就是這一句不行
這一句就已經是答案了
是你心裡真正想講的話吧
所以才會 就這樣過了兩年

四角關係。

考試過去了以後，我終於可以好好地思考這段時間以來的措手不及。時間很短，事情卻一發不可收拾，我想了很多，把傷害減至最低的方法。
遊戲裡大家都是無辜，不自覺不經意，變成了棋子。
後來我想這一定是一個考驗，使感情更加堅定的考驗。
但是只有我這麼想是不足夠的，卻好像只有我是這麼想的。

考試過去了以後，這遊戲變得更難掌握了。

沒有夢想又怎樣。

我並不是不愛自己了才變得安靜的，是因為有了更重要的需要執行的事。並不是大聲嚷嚷說為了自己要如何努力或者說一些鼓勵性質的話就是愛自己的證明。
很多時候看見學生寫的關於追求夢想的字，說的所謂執著，我都是好奇的。
忘記那時的自己是甚麼模樣不過，好奇夢想對十多歲的人而言代表甚麼。
對於二十多的我，已經沒有「夢想」這個詞了，也不會問別人有沒有夢想。
如果真的聊起，話題變成了「有沒有想做的事」、「怎麼做」、「在哪一個階段」、「離終點多遠」。

沒有想做的事其實並不可怕，也沒甚麼羞愧的。
不要因為害怕回答不了「你的夢想是甚麼」這一個問題，然後想出一樣最想擁有的東西，卻不知道要那個東西來幹嘛。
在努力往目標走去的時候，迷失或者忽然不知道其實自己要甚麼，是正常的。因為道路很多，沒有跌倒過就不知道最適合自己的路，也看不見可行度，看不見自己想做的事情跟社會的連接是甚麼。
就算踏入社會幾年以後，看見自己、了解自己的能力、清楚所有方向的可行度以後，再大聲說我想嘗試做這個，又有甚麼不可以。
那樣的人，不停地做、不停地走，從來沒有大聲嚷嚷過自己有多偉大的夢想，但他沒有停下過。
有夢想有甚麼大不了的，如果連正在做甚麼都答不上來，如果連正在做的事情跟夢想有沒有連接也說不上來。

這麼多文字只是囉嗦，其實一句就夠。
如果不知道怎麼樣做，會不會嘗試去做，就不需要掛在嘴邊說說。
社會會教我們的，會教我們應該怎麼樣做，為甚麼要這麼做。
社會也教會我們哪些夢想可以變成事實，還有哪些夢想會被放棄。
想像總是美好的，例子總是成功的，事實卻不一定是這樣。

如果是十多歲，歡迎你有夢想，路怎麼走，踏入社會以後會變得清晰許多。
畢竟十多歲是開始思考「我」與「社會」的連接，無論正面還是負面的連接的時候；也是思考甚麼是人生的時候。
那樣美好的時候當然可以大聲嚷嚷了，還可以熱血澎湃，用「夢想」來鼓勵自己完成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

說到後來或許是定義上的不同。
「我想追求快樂。」
「可是快樂是生物本能上會去追尋的啊。」
沒關係，是不是夢想、算不算夢想、有沒有夢想又怎樣。
知道自己是甚麼，真正要的是甚麼， 是更加重要的事。

如果沒有考試，或許我會重新活起來也不一定。

一直往外跑，並不是因為很空閒才這樣。
我矛盾地，一邊希望自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一邊覺得想要更多時間這想法有點窩囊，如果有足夠強的時間管理能力，沒甚麼事情是辦不好的。

很累。
事情很多，對未來沒有影響的都不管了。

有位家長說，女兒上學考試非常壓力非常忙碌，工作的生活或許還好一點。
「那又考試又工作呢。」
「又考試又工作又當導遊呢。」

等於 = 快變成一條乾蟲。

Buggy's Brand.

為甚麼對未來的自己充滿好奇，後來這麼問自己。
心底裡一直相信未來的自己會讓現在的自己覺得驚喜，所以一直期待。
期待來幹嘛，何不把精力用於雕塑自己，讓自己變成一個擁有巨大發展潛力的人。

許小蟲是一個品牌，它賣的是信仰。

「心醉心醉 怎麼變心碎心碎」

我有點理解自己，讓自己沈浸在韋禮安的音樂裡，是一種短暫的對馬六甲之行意猶未盡的影射。
睡醒就會開口唱歌。
You know.

就連這種短暫的「空」都需要去反覆思考，我懂了自己的確是把自己與環境當成是一個整體來思考的人。
「空」是因為感覺不完整。
這讓我開始好奇，把每個人當成一個完整的宇宙來思考的你，是不是不會感受「空」。
又或許「空」跟這一切一點關係也沒有，那只是包裝，愚昧拙劣的包裝。

至少我很快樂見到了你們，還有「Only You 風扇」。
馬六甲裡原來這些才對我有意義。

我想念得沒辦法只是收在自己心裡。

我想念西班牙，不是兩三天的事。幾天夜裡不睡不停尋找記憶中的橄欖樹，發現自己竟沒有拍下來，有些微失落。
我記得的，我記得一望無際的種滿橄欖樹的山坡。我記得冬天裡最細微的感受，也記得當初怎麼會不顧反對就算是欠債也非去不可。
有誰了解這樣子一種對一個國家情有獨鍾的執著。有誰了解為甚麼我念念不忘，誰了解為甚麼是西班牙。

前天報名了西班牙文課程，只是想複習只是不想忘記，讀了再讀也無所謂。
我好想好想西班牙，偶爾想一直到常常想，越來越是頻密。就像是想情人一樣地想，難以把炙熱的想念只是藏在自己心中那樣的想。
想瘋了那樣的想。

我看見了這張照片，太陽很大陽光刺眼，只有攝氏幾度伴隨刺骨寒風，全身痲痹動作遲緩。
但此刻懷念得不得了。

說了一百遍的懷念也稀釋不了，我是真的喜歡西班牙對吧。
也喜歡執著喜歡西班牙得有點誇張的許小蟲。

因為瀟灑的雨。

那只是一首夜曲的時間，忽然就下起大雨來了，我有一種雨聲與琴聲互相配合的錯覺。
最近新加坡的天氣跟我一樣都是任性的。我竟有些欣賞這樣說下雨就下雨說雨停就停的瀟灑。

這幾天練琴也練得比較勤，我想是自己看清楚了自己的不足。就快考試了整天嘻嘻哈哈的，就連沒考試的都彈得比我好了。
這樣下去我真是一隻撲火的飛蛾。

除此之外近一段日子也為未來幾年做了大概的打算。不排除變動，只是想要更了解自己想走的路。
為了考試還需要多了解各位作曲家還有他們的曲子，再寫program notes。
然後還要向director建議修改記錄學生學習狀況的quarterly report。
然後然後又是可以再來慢慢地思考財務規劃了，你知道對於理財我還不在行。

有一些事情與目標必須完成。
然後就是我離開這裡的時候。

自己笑自己哭也自在。

坐在Swensen's裡享受美味的甜品，雪糕冷得冒煙，再加上空調感覺有點冷。
我不知道我的生活是否可以代表大部分的都市單身女性，但習慣了這種自在的自我寵溺模式，而這就是我平凡的生活軌道。
自己笑自己哭也自在。

這幾天很好。
我開始看見自己走了多少公里。

本來就應該是這麼晴朗的。

只要帶著信心以及堅定的信念走下去，就可以坦然地在陽光下微笑。
路很長，有時候難免短暫遺失自己，但那只是短暫的。

今天很晴朗，下一場雨會是甚麼時候。
這些其實並不那麼重要。

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應該怎麼做，這樣不像小蟲。

I don't like fresh milk.

早上很不情願地醒來，踩著長板到學生的家去，因為是上坡所以累死了。
下課以後自己去吃了雲吞麵，然後買些乾糧。一手拿著食物一手拉著長板的時候覺得長板真累贅，所幸回家的時候又開始覺得有長板真好。
我的生活就這樣不帶有驚喜，沒甚麼特別美好的事也沒有甚麼特別不美好的事。
關心我的朋友們都私下問我怎麼了，我沒事，或許只是有點徬徨。
剛才看到泰國餐廳招聘兼職一小時六新幣，如果是凌晨一小時十二新幣，我開始考慮要不要偷偷去做。
我還沒有試過在餐廳當服務生，也不瞭解餐廳應該如何運作。
就跟當初到背包客棧工作換宿一樣，我需要更多經驗與經歷。

今天很美好。
今天發現原來我不喜歡fresh milk，我懷念台灣的林鳳營牛奶。

已經care不了了。

生活有點不平淡的時候，我總是喜歡問自己甚麼才是自己最想要的。那是很簡單的，是別人問我的話立刻就可以回答得出來那樣地簡單。
可惜「我」不是別人。

今年以後生活會不會有所改變，還是跟現在一樣，我經常在想這個。對於未來壓抑不了滿滿的好奇，我更好奇的是自己會怎麼去選擇未來。

關鍵的時候終究會到來，別把選擇押在別人身上。
除了自己以外，不一定有其他人永遠在自己身邊。
做自己的選擇，走自己的路。至少承擔責任的時候心裡舒坦很多。
我開始不停地不停地對自己那麼說。

「我已經不執著了。我也執著不了了不是嗎。」

又說夢。

我夢見爺爺，我夢見他坐在一條樑上，不知道怎麼坐上去的，卻準備要下來。外婆來了，她很緊張地說不要下來很危險。但來不及，我在樑下接著爺爺，沒發生甚麼事。
外婆問爺爺知道她是誰嗎，爺爺已經不太會認人，他說「阿津啊」，那是我妹妹的名字，她站在前面。
別人又問他，然後他說「阿玟」，然後就不再說話。
夢裡他只記得兩個人。
在夢裡我聽見「阿玟」那一刻開始哇哇哇大哭起來，哭得幾近崩潰。

鬧鐘響了。
睜開眼睛，我還是被深切的哀傷淹沒，感受到自己的臉部線條開始呈現哀傷。
就算是此刻也一樣。

我已經很久沒有哇哇哇大哭了，如果說淚如泉湧的話還不太久。

Reflection.

我夢見自己下半身穿上了Barney的mascot，但頭上戴上了Madagascar裡長頸鹿的mascot，鹿頭一晃一晃地。
有三個同事跟我在一起，搶著幫我拍照。
我在逗她們笑。

我把鹿頭摘下來，站在鏡子前，看見自己的左邊臉微紅像是長滿了痘也像是滿臉的疤坑坑窪窪的。
右邊臉也一樣但不那麼一整片。

鏡子裡我看見同事們在我身後歡樂的情景，她們沒發現我愣著站在鏡子前。

九月了，我想好好地過。

我很幼稚。
我在玩「看誰先聯絡對方」這種遊戲。

今天收到這張明信片，我拍了下來，「傳送」。
一張照片，我輸了。

只有一張照片，沒有回應。

假壯烈。

我喜歡一種勇敢愛勇敢恨的假壯烈。
自以為富有張力的情節。

再深刻的壯烈也逃不過時間，現實會把假壯烈一點一點地磨掉，除非，除了假壯烈以外，還有一點點值得抗衛的愛，在時間的推進之下，透出微光。

台灣13天。

讓照片來說話吧，那些我和朋友們走過的地方。

馬祖：我們曾經沿著樓梯爬上去過

馬祖

馬祖

馬祖：阿兵哥的私房景點

彰化八卦山大佛

兩端分屬雲林與彰化的西螺大橋

高雄前清打狗英國領事館及領事官邸

高雄市：從這裡可以看見我們晚上住宿的85大樓，從85大樓可以看到很棒的高雄夜景

墾丁南灣沙灘

墾丁水上遊戲

新營糖廠五分車：站在軌道上的阿高

新營糖廠五分車

三峽三角湧老街

蘭陽博物館

在宜蘭衝浪

夢想館附近

2012臺北大稻埕煙火節

結束。

阿高。（四）

我害怕有一天會忘記，所以還是把你寫下來了。
過了幾天，又會忘記你多一點。

「男子呀男子呀~」
「男子呀男子呀~」我胡亂唱著。
「男子呀男子呀~女子呀女子呀~男子呀男子呀女子呀女子~」阿高胡亂接著唱，一邊捉著我的手左右亂甩。
有時候我唱「男子呀男子呀~」，他會說「啊麥岔~」。
無論是甚麼反應，都是我記憶的一部分。

「ㄆㄨㄣˋㄙㄛㄔㄧㄚˉ！」
今早醒來竟不自覺哼著垃圾車播放的音樂。我們跟馬修一群人吃著很好吃也很有名的棺材板，吃到一半響起了垃圾車的音樂，「ㄆㄨㄣˋㄙㄛㄔㄧㄚˉ！」我喊了一聲。
我們在小巷子裡跑呀跑，看到播放著音樂的垃圾車還有丟垃圾的人們。
「不知道為甚麼小蟲那麼喜歡ㄆㄨㄣˋㄙㄛㄔㄧㄚˉ。」阿高對其他人說。

「如果我們想做的事不一樣，會不會就沒有喜歡了？」
我們其實並不是一直都很要好的，畢竟我們的世界有太大落差，有時候會說一些令對方不開心的話，有時候會厭煩對方，有時候嫌棄對方。
颱風過去了以後，台北不下雨了，取而代之的是非常炎熱的天氣。
我們坐在上品寮國咖啡烘焙館裡，說說想要做的事，想想目標與方向。
聊得興起阿高忽然說「不如我們不要分手好了。」，我大笑「我們根本沒在一起怎麼分。」。
阿高的疑問或許是對的。
「女子，我們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我們未來有想要一起做的事，可是會不會就只有這個而已，如果我們想做的事不一樣，會不會就沒有喜歡了？」一天夜裡他這麼問。

「你就是我的家人。」
我其實不是很相信我們只是共同享有夢想的伙伴，應該更多一點的。
我終於更了解了一點，家人跟朋友是阿高，或許阿高身邊的朋友們也一樣，是非常重要非常難以捨棄的資產。家人會一年一年地蒼老，這時候的朋友都是一輩子的朋友，這些人都太重要。
「那你會不會離開家人？」跟阿高的朋友聚會聊起，後來我這麼問阿高。
「不會啊。」阿高說。
「那我就過來台灣。」當時的我說。
坐在上品寮國咖啡烘焙館裡，說說想要做的事，想想目標與方向的那一個下午，我說我想辭職了。
「女子你不要辭職。」
「我不想做了。」
「你要繼續這樣我過去那邊才有依靠，而且那些做越多年的都是工作時間比較短可是薪水也很高，就像我們長官一樣。」
「你不是說放不下家人？」
「我過去那裡你就是我的家人啊。」我記得他的表情。

「你都記得喔？」
我記得馬祖，是一個可以好好住下來的地方。
青年民宿裡住宿還有租借機車是一個配套，我懷念阿高騎車載我的感覺。
「感覺好像去年在太魯閣的時候喔，可是沒有音樂。」
「那個喔。」我忘記他說甚麼了，是壞了、沒帶還是甚麼的。
無論在馬祖、太魯閣還是台北，我記得更多的是坐在機車後座的感覺。
但我也不是都健忘。
在台北騎車路過一路口，「我們去年也有經過這個地方ㄟ！」我說。
「你都記得喔？」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們在講甚麼。」
「是喔？」
那些零碎的沒有被寫下來的片段。

「每次都走在前面。」
阿高的手掌總是暖的，「為甚麼你的手都比我的熱？」我問。
「還是發燒了？」阿高說完自己摸一摸額頭。
有時候他會走在前面，手掌擺在身後開開關關的，我從後面捉住然後走在旁邊。
「每次都走在前面是一種大男人的表現。」我說。
「真的？」「那是因為你都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走，我在帶路。」
有一次他說「我都走在前面但是我都會反過來看你。」，然後手掌擺在身後開開關關的。

「那我錯過了會可惜嗎？」
零碎的片段很多，很多都是芝麻小事。馬祖的峭壁與海蟑螂、往返台北與馬祖的小飛機、阿高父母說的台灣國語、深夜踩著滑板在馬路上奔馳、墾丁路邊的酒吧、泡溫泉的頂級享受、下過雨在宜蘭的黑色沙灘衝浪、最後一夜震撼的煙火。
最後一個凌晨阿高唱歌的樣子。

因為煙火，我錯過了夢想館。
回到新加坡，我問阿高，你剛才有睡嗎。
「睡不著。公車直接到圓山，我在那邊下車，自己去逛夢想館。」
「好逛嗎？」
「好逛啊！」
「那我錯過了會可惜嗎？」
「很！可！惜！」


我們分開了一年。
相處了13天，然後一切又回到原本的位置。
快了就快是作決定的時候了，我對自己說。

我害怕自己有一天甚麼都不會記住。
所以我還是寫下來了，寫一點就記得一點。
還有一些沒寫的，是自己偷偷記得的事。

我懷念太多。

我很悲傷。
離開台灣以後，流淚變得太輕易了。

「一年前」

我坐在一間名為「台灣小吃」的餐廳裡面，店裡面播放著一年前我去台灣的時候看的「那些年」的主題曲。
我真的記得很清楚，記得跟誰一起看，看完電影站在哪條路邊，然後去吃哪家的蔥油餅。
這已經是一年前的歌了。

坐在公車裡我付了車資，拿著葉子形狀的零錢包，摸著葉子的紋路。
葉子也是一年前的葉子了，一年前九份的葉子。

我開始有點恍恍惚惚的，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台灣了。
一年了。

所有浮現的字眼都是「一年前」「一年前」，一年前所有的小細節都歷歷在目。

再等我一個星期，我就快過去了，快回到不現實當中，就快了。

我忘記我曾經很喜歡。

我忘記我曾經很喜歡聽歌。
我忘記我曾經很喜歡唱歌。
唱給自己聽。

我差點忘記我把吉他賣掉了，反正賣與不賣也被冷落在角落。
我差點忘記我練習鋼琴是因為我必需，滿足是因為做了該做的。

我忘記我曾經很喜歡音樂。



是時候應該結束了。
是時候應該離開了吧。

只是update。

（一）

當了兩天的模特兒。經驗是新鮮有趣的，第一天的前一晚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睡著了又連發噩夢，我渾渾噩噩的，告訴自己別緊張。
「又不是沒上過台，辯論的台也站上去了演繹會的台也站上去了，這台算小的，只是太久沒上台了，別緊張。」
「可是不一樣啊。」又對自己這麼說。

看了第一天的錄影我自己非常不滿意，後來就跟自己說，別給自己太大壓力，第二天只要比第一天好就可以了。
「我只要進步。」

雖然不是最好的，第二天卻出奇地滿意自己的表現，或許也是因為人潮出奇地少得可憐，或許是有了第一天的經驗，少了戰戰兢兢，所以比較輕鬆從容。
也或許是放低了對自己的要求也不一定。

記得自己到了後台腿都是軟的，伴隨著偶爾的顫抖，絆倒過一次，鞋子很高，扶著扶手一步一步地走下梯子，抱著台下的其他模特兒。
我印象深刻。

（二）

那位叫我阿菌的朋友來到新加坡，我們有了短暫的見面。

新加坡最近常下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她陪我走到公司去上班，下過雨我們沒看見很多蘑菇，但看見了很多蝸牛。兩個人站在路邊對著一整排的蝸牛狂拍，我忽然覺得好悠閒。
或許是她的悠閒感染了我。

「你看，旁邊還有一隻小的ㄟ。」她說。

我不想說什麼很久沒見面大家都變了很多這種話。
因為我覺得她還是當初那個樣子，沒改變。
也很年輕。

（三）

後來我了解為什麼今年在設定目標的時候，把「神采飛揚」這一個目標去除了。
25歲以前，總是希望自己可以更亮麗一點，再亮麗一點，再有自信心一點。
到了25歲，只希望自己可以永遠保持在這一個狀態，永遠看起來都像是二十多歲。
我終於了解為什麼小時候過新年，從長輩手上接過紅包的時候只要祝福她們青春美麗，她們都很開心。

我花了很多錢，也很努力，希望自己可以青春美麗。

Yes I admit it 就算是膚淺。

「是我迷失了，還是一直以來把事情想得過於複雜。」
我是這麼問自己的。

今天又買了一雙五吋的高跟鞋，把腳痛當磨練，不停挑戰高難度的鞋子，是瘋了嗎。
為了保養皮膚竟然可以全無掙扎地花了幾千又幾千，我是瘋了嗎。
「越來越為表面的皮囊所惑，這是一種自然形成的過程，還是我變了太多。」對自己的疑問忽然都竄了出來，多得將自己淹沒。

想起中學時候總是覺得自己很醜，那時候跟自己說，真正不介意自己長相依然愛自己的才是真愛我的人。
現在想起，那是那時候無力承認自己不夠好，也無法承認自己的自卑。那是自卑的自己保護自己的一種模式。
現在承認自己其實並不是不在乎，我在乎得很，卻又無奈得很。
有一部分的過度自信，是為了掩藏自己的過度自卑。

所以努力地想要在其他方面的長處獲得平衡，但卻不是甚麼特別的神童，依舊是說差並不差，說好也好不了。
努力想要讓自己快樂，努力了解自己想要的，但是在新加坡生活的第三年，當我已經不是為神采飛揚的自己努力，而是為了讓自己保留青春而努力，「那我正在用自己的青春換來甚麼。」，我是這麼問自己。

「會不會有一天我忘記自己原來的方向而選擇了紙醉金迷。」
「如果是那樣，這或許是將來這麼作決定的自己最想要的道路。」

写到這裡我忽然了解了。
並不是我選擇了紙醉金迷，而是我貪心地想要體驗所有還沒有嘗試過的生活，嘗試之餘，我那長期被壓抑的愛漂亮的慾望被發揮得淋灕盡致。
從前總是因為自卑而表現一副「I don't care」「I don't mind」「這樣很膚淺」的樣子，從此不會了。

「我不會迷失，因為貪心不會改變，所以我也不會讓自己少了嘗試其他不同生活方式的可能性。」
「我好像，太久沒旅行了，我懷念夏天以外的季節。」

高跟鞋革命。

上了第一堂的模特兒課程之後，我對沒有「跟」的鞋子就失去了購買欲。那就像來新加坡以後對市面上的涼鞋再沒望過一眼一樣，自己覺得是一種階段性的改變。
我是學習走台步的人當中最少穿高跟鞋的一個，平常用長板代步當然只穿平底鞋子，走起台步像一隻剛學習走路的小企鵝般難以平衡。

但是高跟鞋原來是有魔力的，我終於了解。
它解決了穿短裙的時候腿看起來又粗又短的煩惱；解決了穿褲子的時候屁股看起來扁扁的煩惱；就算穿得很普通，腳下一雙完美的高跟鞋就讓你可以自信地走路。
一直到穿上高跟鞋以前我的腿都不曾引人注意過，但穿上高跟鞋以後滿是驚嘆聲。
「你的腿是怎麼保養的怎麼又細又長？」其他模特兒問。
「你從很遠走過來我就看到你了，原來是穿了鞋子，一整個氣質都出來了。」同事說。
忽然也沒人說我太瘦了，瘦的人上鏡真好看，人家說。
「你好瘦啊。」另一個同事抓著我的手臂這麼說。
很反射性的，我問「你是在同情我還是羨慕我？」。
「羨慕。」
有人說，了解優缺點、面對優缺點，再把缺點變成優點，那時候我想，就是這個意思嗎。

下個星期就是正式的Guitar Runway Show，大家都在加緊練習當中。
上個星期給自己訂了一個目標，就是把吋半高的鞋子穿成家長便飯，雖然只是吋半我還是吃了很多苦頭。
這個星期的目標是把三吋高跟鞋穿成家長便飯，希望下星期穿五吋高跟鞋的時候才不至於太難以駕馭。

雖然我不擁有涼鞋，但我不會放棄可以踩長板的平底鞋子。
昨天是第一次穿裙子踩長板，我覺得自己很年輕。
「都不知道你的自信哪裡來的。」大學同學說。
「我也不知道。」我哈哈乾笑。

就算比起童年時的毛毛蟲它算不了甚麼。

原來住在城市裡太久了，一隻很小的毛毛蟲都能引起注意，讓我回頭拍攝。

我把大一的時候用獎學金買的吉他賣掉了。

其實也不是故意要賣，雖然這念頭出現了一段時間。
沒有練琴的時間，還練甚麼吉他。吉他放在房間裡的角落很久很久了，一直到借給同事去教課為止。

這被放在飛機的廁所裡帶來的吉他，算是大學裡很重要的精神寄托，在當時比鋼琴更甚。
雖然我彈得一直不好。

但就這樣賣了，也很難過。樂器，是樂手的伴侶，每個樂器至少都熱愛過對吧。

他們就要移居曼谷了。

我有兩個葡萄牙以及華人混血的學生，今天給他們上最後一堂課。
哥哥在彈琴的時候，我忽然覺得他長大了懂事了，不是我剛開始教他的那種可愛樣子。幾年之後回來，應該又長大了，但我會認得出他們吧，忍不住這麼想。

哎。
有一天我會看著所有學生彈琴的背影感嘆一番對吧，下次當那個離開的人是我那時候。

今天，終於，要去當考官了。

我穿得很正式，絲質襯衫高腰窄裙加西裝外套，還穿了一雙內增高的圓頭工作鞋。
包包裡甚麼都有，除了一堆文件以及CD以外，我還帶了從檳城帶過來的全白色計算機，和平常放在我家鋼琴上的蘋果綠色鬧鐘。鬧鐘上還貼著大學時為了讀好西班牙文而狂貼的小貼紙，上面寫著「El Despertador」。

希望今天一切順利，加油加油加油。
我跟自己說。

只是報告一下。

很難得繁忙中練了兩個小時鋼琴，除了琴聲以及回音以外，偶爾會聽到電梯以及別人家開關門的聲音。我忽然懷念已經搬走的隔壁家的尬琴少年，如果你跟我一樣還記得他的話。
認真說起來我是在練習考題，還有那些考生們即將會彈給我聽的曲子。對於當考官其實並不特別緊張，有種兵來將擋的感覺。
此外也有種預計不了會發生甚麼事情的感覺。

前天為「Rock Guitar」的宣傳拍攝的照片獲得好評，同事很滿意她的照片，學校方面也很滿意我們倆的照片，說是我們倆最為特出。雖然沒說甚麼，但我其實並不滿意，因為知道自己可以更好。不是在準備得最好的狀態下拍攝，只能怪自己不夠專業。
為了這拍攝買了一雙五吋高的高跟鞋，說實在我也不是常穿高跟鞋的人，這之前鞋子當中最高的是一吋半。買了就當是挑戰吧，反正走秀當天也規定必須穿三吋以上的鞋子。

最近開始有生病的跡象，尤其是拍攝那天最為嚴重，吃了藥在課室裡睡覺，情況時好時壞地。
我依然很努力地過生活。睡醒一杯蜜糖睡前一杯牛奶，每天吃早餐每三天敷一次面膜。我很累但沒有因此省略了軌道上的原有步驟。

最後，這整個月花錢如流水，幾千新幣就這樣沒了。
你知道，女孩子能花在自己身上的錢，總是半個一千半個一千這樣地就沒了。就這樣把一個月半的薪水給了人，是的，是我變得太揮霍了。可怕的是我竟沒有心痛的感覺。



報告完畢。
Over.

當模特兒比當考官還煩。

即將到來的六月就讓它忙了吧，先是「Rock Guitar」的拍攝，再當考官，然後上某鋼琴課本的教學workshop，再上走貓步的課程。
公司也真是的，既然想把節目做大，為甚麼不找個服裝贊助商呢。我沒有皮衣沒有網狀絲襪也沒有靴子或者4吋高跟鞋，是要怎麼「Rock」起來。
話說回來，可以當模特兒又可以上免費的課程，可以有不同的體驗還可以賺錢，這種機會怎麼可以錯過呢。
就跟被選上當考官一樣的榮幸。

不過我可能又要狂花了，賺的這些外快可能還不夠補貼呢。
喔喔喔喔幹嘛偏偏是「Rock」，我要怎麼「Rock」起來呢。
我很不「Rock」啊。



還是比較期待需穿短裙高跟鞋出席的走貓步課程，是不是像電視劇裡那些被老公抛棄的人妻一樣，為了想要從「土」女變「潮」女，所以頭上頂著一本書，雙眼直視前方，微笑著走在一條直線上。
想太多了吧，還是先回到比較迫在眉睫的事，難道真要去買一堆不是我的風格的服飾，再學化煙熏妝，這樣就夠「Rock」了嗎，我也不曉得。
哎喲，媽呀快煩死了。我看還是先睡覺好了，最近的健康可是馬虎不得。

祝我生日快樂。

5月25日。
星期5。
我25歲。

我以為今天的到來會讓自己充滿期待，或者充滿焦慮。
但是沒有，今天很平常。

難道我已經不會期待生日了，難道是這樣嗎。



我不相信。

第四步。

我是想過在離開之前還剩下甚麼要達成。一張文憑，今年就去考吧；一場屬於自己的學生的演奏會，今年也辦了吧；還缺少一個接手我的學生的，下一個老師。
我一直希望是由自己的學生接手的，我跟其中一個學生提了，她是有想過的，但不確定路在哪裡。
如果都達到了再離開，又是多麼值得感恩的事。

今天早上給她上完課，到郵局去領一個包裹。路過一片草地，充滿了朝氣，我想像自己也跟陽光下的草一樣充滿了朝氣。
這幾天多美好啊我對自己說，至少我不是前幾個星期那樣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雖然吃早餐、持之以恆、時常感恩，或是充滿朝氣，聽起來那麼不特別也沒甚麼值得借鑑的。
但我要說的，是愛自己、尊重自己、體諒自己，我想當一個這樣的女子。
沒有信念的時候像豆腐一樣軟綿綿的，幸好沒有信念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你知道嗎，今天最快樂的時候，是當我路過草地，拿起手機拍照，其他行人行走匆忙，用眼角偷偷看我的那時候。
看吧，我心裡說，我並不比你們空閒，但就算是工作日，我還是有欣賞草地的閒情。
甚麼時候開始，有閒情也變成一件可以驕傲的事情了。
I wonder.

第三步。

教學生涯裡都沒這麼早醒過吧，今天早上要出席一個考官會議，起得特早，帶了一杯溫熱的蜜糖，就裝在Arsene剛送的熱水壺裡。
繁忙的上班時間高速公路塞滿了車子，我坐在行駛緩慢的公車裡，看著剛好搭了同一輛公車的同事睡不醒的樣子。

何其幸運啊我對自己這麼說。
在音樂上學歷不算高的我，能夠得到青睞，就算是當一個內部考官，也是一個成長與學習的空間。
我感恩。

還是坐在行駛緩慢的公車裡，盤算著入城以後該吃甚麼當早餐。
凌晨到現在一直下著雨，有點冷。
早上走過停車場，我忽然對自己在那麼好的天氣裡早醒覺得很自豪。

感恩是一種心理狀態，時常感恩是一種好習慣。
成功都是由好習慣建立起來的。大概是這樣吧，哪個名人說的，我忘了。

第二步。

同事說要多吃對女孩子身體好的東西，像姜啦、蜜糖還是牛奶之類的東西。

我起床。洗衣服、洗澡，蒸了兩顆包子，準備了一杯蜜糖。
好的習慣會讓人有好的生活，開始好的習慣沒甚麼難的，建立才難。
每一個步驟當中最難的步驟，就是持之以恆，對吧。

所以第二步，還是早餐。
有一天我也可以驕傲地說，你看，我愛自己那麼多，我很快樂。
可不可以，說得完全不心虛。
I wonder.

第一步。

不要太遲睡覺，早上盡量早起，吃早餐。
別讓自己太疲倦了。

前奏：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兩年前我以為一個完美的女子，應該是漂亮時髦、賢惠大方、睿智溫婉、體貼開朗，為自己想要的生活努力的那一種女子。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am found.

一個完美的女人，就是一個很愛自己，尊重自己、體諒自己的女人。
Was blind but now I see.

製定想要的「自己」。

五月七號了。
我為了兩年前立下的目標，不停地用時間督促自己。
用工作以外的時間做準備，忙不完的生活。

對，那些給自己的時間線是虛擬的，跟自己說甚麼過了時間線就變成甚麼或踏入甚麼，其實只是自己心境上的轉變。除了年齡可以實際踏入幾歲踏入中年，還是剛畢業實際踏入社會，其他心境上的轉變有可能只有自己感覺不同，而可以維持多久，自己也說不上來。

我回想起自己訂下目標的時候想要達成的「自己」。
我正在定製一個想要的「自己」，「我」、「自己」這些名詞，在這樣的前提下，不就代表當時的自己就已經覺得「自己」是可以塑造出來的。
「不要羨慕別人，要讓自己成為自己羨慕的那種人。」或許是在這想法出現以後，我不欣賞一直在羨慕別人的人。
想要成為怎樣的人，就讓自己往那個方向走去。

時間在倒數了。
我還差一點點。

「我想要在25歲生日的時候，變成一個自己想要變成的人。」
這種界線很模糊，但我知道每個小小方面的，對自己的要求。
到了那一天，我會盤點自己達成了多少項目，然後繼續製定30歲想要的「自己」。

阿嬷。

以前常覺得阿嬷說了太多生活瑣事，從朋友為甚麼要買那個菜，到電視劇劇情，說一說就一個下午。
我把工作都帶回家去做，一邊做一邊聽阿嬷講故事。不過我忽然了解，阿嬷不是愛分享瑣事，她是想跟我們在一起，想聽我們說話，想知道我們的消息，就算是再無聊也不覺得無聊。
不知道還能說甚麼，除了瑣事以外也沒其他話題。

我跟阿嬷走一段路。
走了一下她說「停！我喘。」我們開始在烈日下走得很慢很慢。
路過別人家，阿嬷跟別人家裡的媽媽聊起來，從植物聊到哪家的房子賣多少錢。
就這樣阿嬷交了一個新朋友。
路過果樹阿嬷摘了一顆水果給我，她說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這是甚麼因為市場都沒有賣這個。

阿嬷有時候會研究我在做甚麼然後跟其他人報告，反過來她也會跟我報告其他人的事。
這或許是阿嬷珍貴的娛樂。

比起阿嬷的菜，阿嬷的針線活一流，趨於完美。可以拿來跟從小吃到大的菜相比，就知道有多厲害了。

P/S：這是阿嬷摘的水果。

這是一個時代。

我並不是沒甚麼要寫的，只不過是有點忙碌。這段時間發生了428，我錯過了，回家了一趟又回來，站在鄰國的土地上。
好幾年前說甚麼青年對政治冷感，然後在大學的時候也曾有一段愛談政治的時期。
成長就是學習做出客觀的判斷，我沒有身歷其境也沒有充分了解，但是再怎麼政治冷感的人都可以熱血沸騰，都可以感受到力量。
這次身邊很多朋友都參與了428，上一次還是一堆人聽著一個人形容催淚彈以及同善醫院的狀況。
這是一個充滿巨變的時代。世界局勢以及國家，經濟或者是政治。
情緒的感染力巨大得可怕，每個人的心都回家了。

我感覺到自己正在恢復元氣。

雖然早上還是懶懶地賴床，但是頭腦清醒了很多。傷口今天不再溼潤了，我覺得是昨天細心照料的緣故。
起床以後把衣物丟到洗衣機裡，洗澡以後上藥，然後潔膚，一邊貼著鼻貼一邊曬衣，現在煮飯，效率恢復了很多。
雖然還不是最有效率的時候。

我覺得是因為昨天跟自己聊天的緣故，也希望可以得到結論。
或許是自覺已經快達成現階段可以追尋的目標，我已經沒有任何向前衝的理由。
所以才會覺得這樣的生活麻木了我，懶一點勤快一點生活也不會有變化。
除了工作以外的任何時間做的任何事情形同浪費青春。

但如果真是因為這樣而麻木了我。
那就好好地把今年可以達成的都做好，再考慮要走要留，如果有機會，離開之前我會好好地點算自己總共達成了多少項嘗試，然後驕傲離開。

在這裡像爛泥般碎碎念幹嘛，可笑對吧。

今年的第一次跌倒竟然不是因為玩板而是走路走太快跌倒的，而且還比去年因為玩 板跌傷的還嚴重，也真服了自己。

一定是老天爺看不過眼我的頹廢，所以讓我受傷的。只是走路跌倒在大馬路也能傷成這樣，真有我的。

那麼久了傷口還沒乾，等傷口好了之後，我給自己的期限也逼近了吧。

或許老天爺了解我，沒有狠狠地跌倒，就不會快速地站起來。

這一整天，我都是這樣反省的。

米克與黎薇恩。

我用很短的時間看完米克，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沒有養過狗的人，怎麼能寫出那些細節，寫得那麼真實。從小狗到老死，它的習性，主人的心情。
因為太深刻，從那天起我記得蔡智恆是個養狗愛狗的人。雖然我從來沒有求證過。

「為甚麼要看犀利人妻？」
「這樣你以後才會對付小三。」阿高說。
我還沒看完，甚至還沒看到女主角怎麼對付小三。剛開始看的時候興趣缺缺，現在想看黎薇恩。
不是因為她是小三，也不是看甚麼故事裡會有的下場。
這個角色很真實，想法、做法、成長的背景。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人，要怎麼寫出這樣的角色。
今天黎薇恩在挨了一巴掌以後，在鏡子面前笑了。「甚麼善良？」「這是姐姐的真面目。」
她證實了她一直以來相信的，她的信仰。

這樣的想法很熟悉，我想起一些事一些人。
因為太深刻，從今天起我記得寫這一個劇本的人一定遇見過黎薇恩。
雖然也沒有求證過。

姑姑說，黎薇恩精神有問題。
恩，我在心裡偷偷地說，姑姑沒遇見過黎薇恩。

爛泥。

很長的一段時間，明明累得不得了，就算是趴著躺著，看一些無聊的資料玩一些無聊的遊戲，就是不愿意倒頭就睡。早上睡不醒，琴沒練家務也沒做，剩餘的時間就倒在沙發上看連續劇，躺得太累了又到房間睡覺。
太頹廢。

是因為壓力嗎。
因為空虛嗎。
因為同樣的日子過太久了所以無聊嗎。
因為精力用盡了嗎。
因為缺乏自制能力嗎。
因為想逃離了嗎。

還是頹廢並不需要原因。
會持續多久呢，給自己的期限快到了。

是太久沒充電了嗎，上一次逃亡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
我想走了，這一個念頭出現一個月了。是過渡期嗎。
是這個念頭讓我失去衝勁嗎。

差一點。
理想還差那麼一點。就這麼走了，會不甘心的。



沒發生甚麼事。
真的甚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想起馬修說的，難道是因為石也爛燈也枯了。
小蟲不見了，剩下佩玟一個。
一個爛泥般的實體，軟綿綿、鬆鬆垮垮的。

我甚至不想見到任何人跟任何人聊天。
Leave me alone.
行不行。

腐爛以前。

它們很努力，長呀，長。
沒有一棵會長成大樹。

它們很努力，長在腐爛之前。
有幾個星期，努力地感受陽光、空氣，和雨水。
還有泥土的味道。

幾個星期很短，幾個星期很長。
一生那般長。

過了千萬個星期，就在腐爛以前。
或許也還來不及，專心的感受陽光、空氣，和雨水。
還有泥土的味道。

千萬個星期很長，千萬個星期很短。
一眨眼就過了，一生那般短。

長長短短，究竟也不是這般衡量的。

這個階段開始變質了，我想起這個階段之前的那個我。

幾乎快忘記自己曾經那麼喜歡天文，忘記自己會一個人拿著星圖還有紅色LED手電筒到黑暗的地方看星星。

幾乎快忘記自己曾經很愛狗，是不讓自己想起，心底深處還是惦念著，放不下以前那一段。

幾乎快忘記自己曾經很勇敢，或許不是不勇敢了，是生活安定了，心也安定了，於是勇敢沉寂了。

幾乎快忘記我那個我，四月來了，元氣恢復不少。
沒有在怕的，沒甚麼可怕的。
我的位置在這裡，太久沒換，所以才幾乎忘了。

期限就要到了。
我又看懂了一些事。



晚上九點下班，去逛夜市。
幾乎快忘記常逛夜市的歲月，或許已經不是這個階段的前一個階段了。
也許是好幾個階段以前。

那時候的夜市，不會有臨時搭建的遊樂設施。
夜市裡可以吃的玩的，原來有好多。

官司案告一段落。
其他的我今天沒有想要說。

P/S：附送一張夜市裡海盜船的燈光。:)

I am rechargeable.

傍晚六點半，我忽然不想待在家裡了。
我不想待在一個空間裡。
換上黑裙子，出門，我想起以前的自己。

沒有約會也沒有非去不可的地方，我開始任由自己揮霍時間。

去了很棒的音樂學校，也去了很棒的書店。
書店裡有收藏品還有兩隻貓，貓咪會坐在書上也會喵喵叫。
窄窄的單行車道，搭配建築物讓我想起了檳城。
I like one way street.

路過很大片空曠的草地，沒有燈光。
有蟲鳴。
我忽然發現自己喜歡新加坡，可以在夜晚讓人走過黑暗的草地也不覺得害怕。
以後離開了或許會想念這個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有值得依戀的理由。
It's 'How you explore' instead of 'Did you explore'.

九點半我走到一間沒去過的購物中心，不大，我看見TOASTBOX，一樣的裝潢，想起了最後一天留在曼谷的自己。
那時候的自己用身上最後的零錢買麵包當晚餐，我想起那種徬徨的感覺。
我走了進去，在裡面坐了一段時間。

我不喜歡地鐵，喜歡公車。
So that I could see the city lights.

上了公車，坐到最後一站，下車，再等下一輛。
我讓自己空空的。

是這樣換了一輛又一輛我輾轉回到了家，故意路過泳池旁，在那裡坐了兩秒。
原來黑暗的泳池旁就算看得見星星也讓人害怕，最近發生的事情很多，我快步走回家。
I'm afraid that my thoughts would run wild.

我知道自己短暫出走幾個小時的用意。

傍晚六點半，心裡還是壓著一塊石頭。
然後我忽然想起，我是小蟲。
Because I'm rechargeable.



I pressed the reset button.
然後用最好的狀態來面對一切。



P/S：我喜歡書店一角的行李箱。

早餐暫停了兩天轟隆隆的腦袋。

早上同事來跟我借吉他，我想起自己對吉他的半放棄態度。
音樂也是要專業的吧，鋼琴都彈不好了還有甚麼顏面碰吉他。

既然清早出門，就讓自己享有一份溫熱的早餐。
我暫時忘記了這兩個夜晚不愉快的夢境。
還有兩天前無意捲入的官司案。

一直到喝完咖啡為止。

啞巴的第二天。

一個阿嬷幫我開門，我說謝謝，但沒有聲音。

外面修電線的人聽我彈了一個下午的琴。
如果我真的啞了，除了把琴練好以外還能做甚麼。

新加坡的連鎖商店很多，我走進連鎖的咖啡店裡。
Kopitiam裡坐著很多跟我一樣沒有伴的人，大部分看起來都二十多歲。
沒有伴也是一種習慣。

我習慣了新加坡，非常習慣。
走到家樓下的停車場我這麼想著。

停下來沒有左顧右盼，不擔心車子出現，走過斑馬線大搖大擺的。
想起原來我沒有連續休假兩天待在家的經歷。
時間忽然變得很多，我在停車場留步。

印象的框。

出社會以後，跟朋友久沒聯絡變成稀鬆平常事，一兩年以後再出現，有些人有了大改變有些人十年如一日。
但我不是想說甚麼那些年之類，想說的是印象的框。

那是很可怕的，幾年或十多年前少不更事的樣子，無論你經歷多少改變成為某集團總裁還是某國總統，有天在路上遇見老朋友往肩膀一拍，你說你趕著去開會，他說你還是老樣子啊總喜歡最後一分鐘莽莽撞撞的，你又有甚麼好說的。
就算是停學一年的學生我也可以記得他以前是懶惰的聰明的有才華的，印象會幫我們衡量並打分數，但那不算甚麼好事。

過了一段日子每個人或多或少有些改變，保留以前對他的印象，但容許自己接受他或許有些改變，這或許也需要一些胸襟與開明。
但因為印象的建立其實需要一段時間，所以改變印象也當然需要一段時間。

我提醒自己不要用舊的印象跟久沒見面的人溝通，嘗試找出對方與自己印象裡相符與不相符的地方。
但只要有一絲類似的地方，心裡就會想說，他好像沒變吧。不說出來卻偷偷地不容辯駁。

其實好不好也是客觀的，留下好印象的便是好，反之就不好，也可以是這麼簡單的邏輯。
像那個寄三角形郵票給我的人，我們用了多少時間去改變印象，但有些情況是下意識的，我們變成了偶爾會爭吵的老朋友。

兩天前在Twitter寫了「我想起第一印象，那是很深刻的，我們彼此都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吧，我也在一個框架裡看他。」，說的就是這個。
但這寫的，不是寄三角形郵票給我的人。
我也需要更大的胸襟與更開明的態度才行。

豆腐蟲發牢騷。

今天又請病假了。兩年多來難得請一次病假的自己這兩個月一直請假，是健康真變差了，還是意志力不堅定了，還是最近真的壓力慘了，還是想好好照顧自己了，還是以上皆是，我是這樣問自己的。
那種疲憊很明顯，又開始一邊教琴一邊打磕睡，明明睡得足夠了，打個呵欠眼淚就流出來。每天回家之後累得就像剛打完仗一樣。
我是很盡力，自己這麼覺得。昨天來了個學生，據說因為之前的老師沒理會她，一堆的事情反正她父親好像要告我們學校，經理問我能不能讓她半年考兩級。我是甚麼專門解決別人丟下的問題的那種老師嗎，接手我沒問題，但把學生當天才還需要我也是天才老師才可以。老師說的話又不是官方說法說了就算。
不過垃圾桶老師的感覺越發強烈。市面上還真是一堆奇怪的老師賺人家的錢不眨眼。所以有問題了怎麼辦，「可以救嗎」就這樣問，我不是醫生但不救也不行。晚上再來一個態度嚴重有問題自以為厲害的，「我以為你壓得住她。」就這樣一句又加重了我的責任。
溝通啊解釋啊了解狀況啊應對家長還要應付學校，這樣下來一天就病了，也是我像塊豆腐撐不了。我不是鐵蟲也不想當鐵蟲。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有問題也非解決不可。大家也不想，有問題的無論是老師、家長還是小孩，大家也不想遇到。
結果都來了我小蟲這裡吧。「如果救得到經理把你當神拜。」櫃台小姐說。如果可以當人，或者有小蟲原本的悠哉，誰想當神。
讓我無言無故囉哩八嗦的。

如果你是老師，請別教了就算，請不要想說能及格就好，也不要想說以後學習有問題了再打算，不要隨便也不要覺得學生沒救了過一天算一天。真的有問題了說一句「不好意思我不能教你了」辭職就已經解決。
如果不確定怎樣才正確，不要不好意思問人，不要大概怎樣才是對的。對的錯的馬虎地過，你可以把自己說得很厲害，但這形同摧毀，建立學生錯誤的習慣。
那只是顯示你不值得被尊敬，雖然你或許並不真正在意。
也或許你教了十多二十多年誤把錯誤當正確而不自知。
我一隻小小的小蟲又有甚麼好說的。

無知。

其實說了也白說。
功課沒做好能說甚麼。

美金還有歐元。
保險共同基金股票投資經濟走勢。

你這無知的許小蟲。
先study吧。

理財菜鳥，哈。

最近除了關心新幣對馬幣的兌換率以外，還開始關心金屬的市價了。

我不是會理財的人，充其量只能算是會省錢的人。
但是最近放鬆了自己花錢的限制，加上收入與支出開始不穩定，每個月要存的數目總比目標少了幾百。

我需要存一筆錢，也不是人家說的以防意外之類。就算不是創業好了，有一天若是離開新加坡到其他國家，少不了要個幾千。
也不是身無分文就去不了國外，也是身無分文就來了新加坡，那時候沒甚麼可以輸的，剛出社會勇氣無從宣泄，跟現在完全不同，不想再熬一次走過的苦。

說遠了。
如果你不知道，就分享一下其實馬來西亞銀行利息相比新加坡來得高很多。就看定期存款好了，新加坡一般從0.1到最高0.625%，馬來西亞一般從3.05到3.20%。一般戶口的話新加坡銀行利息可以用看不到來形容，哈我是這麼覺得。

幾經調查我把眼光放在長期持續上漲的金價。當然一筆錢長期用來滾的話，錢滾錢也應該蠻可觀。但在不確定明年何去何從的情況下我需要更多自由不被束縛的籌碼。
不過當然不是全部，多少該被綁的，多少該自由的，視生活計劃而定。我沒有要說應該怎樣才最好的意思。

除了金價，還有甚麼可以介紹的，還是大家有甚麼分享的，或許討論一下，還可以有更廣闊的視野，以及增長對金融業的了解。

對啊總逃不過錢啊錢啊。

臨走之前他留下了一個短短的video clip。

他說，「女子，我要走了你怎麼不接電話？」。
過了一下他說，「沒有網絡了。」
他望著屏幕，不說話了。

Facebook上他朋友寫說他今晚搭船離開本島。
他想說甚麼，想告訴我我們會失去連絡嗎。

對不起，我剛剛才發現手機還是靜音模式。

我讨厌迟醒的感觉。

很讨厌。
一种慌张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以为自己错过了蹉跎了那么一点点的岁月。

一种糟糕的以为自己还有一堆没有处理好的事情，而时间剩下不多。
我讨厌。

可是时间是公平的，为什么会不够。



事情总是不会被处理完。
时间总是被塞得满满的。

担心今天迟醒了明天起不来。
后天也起不来。
大后天也起不来。

所以衣服没时间洗。
钢琴没时间练。
工作没时间做。
上班还要迟到。



原来迟醒会让我陷入恐惧。
这是一种病，就好像老人家的碎碎念那种病。

这种病让我觉得好不自由。
也让我好慌张。

有一天这种病会让我有结束一切的勇气。
不会那么快，我还可以有两三年的耐性。

单程机票。

大家都起伏啊，有些人说起悲欢离合总是淡淡地，情绪总是慢慢地就会渗透。
三月的来临我除了面对教学生涯里最忙碌的一段时期，也没有其他闲暇时间去思考去了解去安排什么。

每一个夜晚我依然会觉得疲累，有时候伴随着一些奇怪的梦境醒来。
我想是不是心境转换的关系。



我买了一张单程机票。
十一月九日，台北直飞新加坡。

「你確定嗎？」

「你確定我就確定。」他說。

Kia Su.

在路旁等待過馬路的時候聽見兩母子的對話。
「你要更厲害你知道嗎？」
兒子沒回應。
「現在就是要看誰比較厲害。那個誰那麼小就那麼厲害了，你怎麼可以輸她。」「我小的時後就跟弟弟比了，甚麼都比...」
「你跟舅舅差幾歲？」小孩終於有反應。

「佢教緊佢個仔同人哋比較啊。」我小聲跟身邊的同事說。

「我跟你說現在甚麼都是要跟人家比的，你一定不可以輸你知道嗎？」一邊過馬路一邊念叨。

小孩不過六七歲的樣子吧，爸爸媽媽牽著他，爸爸都沒說話。

或許不應該，但我覺得可惜。

可惜想法是會被繼承的，我覺得這想法是狹窄的，也是一種局限。
狹窄了出路也局限了人生。

這小孩當了父親以後，會對自己小孩說同樣一番話嗎，還是會完全不比較。
這要看他以後的造化了。

比較之下較弱的那一個，是會因此發奮圖強，還是自漸形穢呢。
如果小孩太小就開始處在比較的壓力之下，長大以後，變成看不見自己優點，把自己缺點放大的人，這種例子比比皆是。

老的好啊老的香。

他跟同事介紹說，我們認識十年了。
「所以是那些年？」同事笑說。
「恩...」
「當年我坐在他前面。」我說。
「真是那些年！」
「在公車上我坐在他前面！」
我們都笑了。

有那麼一個男孩，跟我搭同樣的公車回家，長達五年的歲月。
後來我沒有搭公車了，我們變成了同班同學。
後來我們一起上了大學，全校就只有我們兩個上了同一所大學的同一個科系。

昨天晚上，他的同事、他還有我。
三個人在閒逛。
聊無聊的話題，吃特別的阿拉伯食物。
拍照、分享、笑鬧，沒有顧忌的。



十年以後，男孩長大了。
男孩長成了老朋友。

Testing 123!

我想要試一試blogger推出的app是不是好用。

空行。

空兩行。


上傳照片試看看。
好像沒辦法移動照片的位置。

沒辦法預覽。
看po了之後會是怎樣的吧。

喔對了，除了電腦被設定可以切換四種語言以外，其他的我都設定成只有英文以及繁體中文。
實行更全面的ㄅㄆㄇㄈ訓練。
所以今天打的是第一篇的繁體文章。

如果好用的話還真方便，以後有的沒的就可以多寫啦，真可惜照片無法移動也無法預覽。
Po來看看會變成什麼樣子喔。
XP

离开台湾。

我决定明年不要到台湾去了。
我是说离开新加坡去台湾，我决定不要这样做。

虽然在新加坡生活了三年以后，到台湾生活个三年，再开始工作旅行的生活，大概两年直到三十岁。
听起来是多么完美的计划。

明年要到哪一个国家生活，我想了两个星期。

（从台湾寄过来的时候零零散散的，这是我砌的中正纪念堂。）

阿高从兵营里打来那时候，他说要到新加坡的中国餐厅捧餐，我听了快晕掉。
我说那只有几百块的薪水吧，你要怎么生活。

过了几天我告诉他，如果你找不到很好的工作，那我就去台湾。
那时候我是这么短视。



这几天读了好几篇文章，教育的、爱情的、励志的什么都看。
其实是看了李嘉诚写给年轻人的忠告以后决定的。

他薪水不够又如何，那他就必须学会如何理财。
而不是开心就花钱，不开心就不存钱。

他如果来了这里被人冷嘲热讽，看人脸色，或者是用英文羞辱，伤心难过那又如何。
如果连这一点也无法承受以后是要怎么担当责任。

我是在心疼什么，就算是心疼，只要是他必须去面对的，会是让他成长的，就该让他去。
所以前两天在Twitter写了这样的一番话：
“昨天看了李嘉誠給年輕人的忠告之後，我決定不要再擔心阿高會辛苦，也不要害怕他會過得不好，年輕還有勇氣的時候，就應該讓他吃點苦，體驗賺錢困難，這樣以後他才會長成一棵可以幫我遮風擋雨的大樹。不只有自己家的小孩需要被教育，自己家的男人更需要教育。”

是的我觉得这是教育。



所以今天他又从兵营打来，我对他说，我不去台湾了。
“你必須衝出台灣。”
“好。我也覺得在台灣就像溫室裡的小花。”他说。
“還是我們去澳洲？”他又问。
“都可以，離開台灣就好。”

做了决定之后，我突然感觉好轻松。

我在motel工作的日子。（结束）古镇人情。

后来离开的时候我很不舍得。
在那一个地方，交朋友然后变得熟络好像是一个简单的过程。
快速又简单的过程。

那些零碎的，我所记得的片断，多半不是在工作的地方。
偶尔会想起卖椰子冰沙的老板娘，后来都是老娘老娘这样地叫，她有一个女儿，跟我同名。
然后很记得AK47的老板，他说过的话还有他的故事。他很会煮泰国餐的泰国老婆还有两个会拉小提琴的儿子。
有一个来自西班牙的动画家，他是住得最久的客户，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了，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在那里，他喜欢在句子后面加¿No?。
我记得坐在车上跟着老板还有卢姐去登记结婚的那一小段。记得老板说我这一次来马六甲有很多的意义。
还跟老板的妹妹去唱歌，自从第一次唱了卢广仲的《就像白痴一样》以后，她每一次都叫我会摇屁股的小虫。
还有还有还有，倒数迎接2012年那时候，几乎无法移动的人潮，大家都在狂欢，配合着吉他还有唱歌的声音，我想这是我经历过最好的一次倒数。

古城里街道就那两三条，走来走去地像是整个地方都是属于自己家的。
大家都是亲切友善的，人与人之间互相信赖。
如果在motel里工作很忙，椰子冰沙老娘的女儿，或者是AK47的老板或儿子，就会把食物或饮料送过来。
我记得AK47的老板载我到银行提款，一边骑机车一边介绍旁边的建筑。

自己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然而这一次如果问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我会说，是古镇人情味。

很容易就融入了，离开的时候才会那么不舍。
有很多次，我都是那么问自己的。
下次再去的时候，他们还记得我吗。

（AK47的老板说这是Only You风扇，因为这风扇只能够吹到一个人。）

（AK47的摆设都是他们家的收藏品。）



（我跟同事在AK47里玩那个会掉出圆球的东西玩了一个晚上。还有老板的大儿子，我们在研究这一个古董的时候很快乐，大家都很好笑。）

或许这样很奇怪，为什么我写AK47比写自己在motel的事情来得多。
我在motel的记忆大部分停留在卢姐的身上，也有时候是马修。
但工作是工作，或许不应该透露太多。
我在的那几天，接待的客户长什么样子，从哪里来的，也都还记得很清楚。

但是有一天会忘记的吧。
或许真正记得的只是这几条古镇小巷里给的窝心感觉，很温暖。

我离开的那一天早晨，老板和卢姐也要去公车站。
搭公车到吉隆坡，然后飞回台北。

老板问卢姐，我也剪一个像小虫这样的蘑菇头好吗。
然后他们笑得很开心。

我们各自离开。
想不到竟是这样结束。

我在motel工作的日子。（二）人物。

过了那么久以后，其实觉得金八粒也还好。
很特别的家庭背景，英国大学毕业，据说通晓各国语言。
只可惜我还没跟她用西班牙文沟通过。

她很年轻，来了几天，就没看见她了。
跑了。

不过如果真要说什么，能够知道像她这样特别的家世背景，也算长了见识。
这样的背景养出这样的年轻人，以后无论是领养小孩，还是聘请员工，我应该多思考一些才是。

金八粒来了以后，马修来了。
我是说金八粒还在的时候马修来了。



除了具体而实在的工作上的学习以外，这一次马六甲的两个星期里，所学习到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因为马修。
或许是一点小小的英文语法错误。
或许是一些小小设计上的偏差。
或者是工作上的建议。

马修的好奇心，看待事情的方式，评论还有观点。
他认识的那个民宿老板说的话，还有他觉得民宿应该是怎样的。

让我变得客观。
也让我不停思考。



啊，我很喜欢卢姐。
是她毫不吝啬地教会我motel里的大小事，很有耐性地把事情细节说了一遍又一遍，详尽地解释清楚。
是她很放心地把所有事情交给我处理，同时又很体贴谅解，让我在motel的时候过得很快乐。
就算是像马修所说的那样“石烂灯枯”，还是让我很心甘情愿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吧。

什么都可以谈，什么都可以说。
或许是频率相近的缘故。
我很喜欢她。

（夜晚的马六甲古迹区。）

我在motel工作的日子。（一）初尝。

我去得很刚好。
刚好十二月是旅游旺季，刚好老板正在忙着结婚的相关事宜。

抵达的第一天已经是黄昏，第一天晚上我们去了AK47。
从那一次起对AK47念念不忘。

AK47有很香浓的奶茶，奶茶有泡沫，不是一般喝到的那种Ice Milk Tea，是属于更高层次的一种香浓。
如果真要我形容的话，我会说如果新加坡找得到AK47的奶茶，那对新加坡最近疯狂崛起的贡茶绝对是打击。

不过AK47最值得推荐的还是Tomyam。
我在马六甲的两个星期里几乎都是往AK47里跑，他并不是每天都开门做生意，但只要我知道他那天会开门，就会想办法把工作都做一做，然后想办法跑到那里去。

第二天我很认真地把motel里大小事情都学会，房间格式、价钱、接电话、订房间、租脚踏车、服务，最后也学了一点网络订房的事情，就学了点皮毛。
因为第三天我将一个人掌管motel，由早到晚的，我必须更独立处理事情。
所幸也没发生什么事情。没发生什么事情之余，虽然掌管motel一两天不算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是可以独自掌管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所以我很快乐。

前面那几天很充实很累，百忙之中也见了一些人，大家都好像变了一点但是实际上没变，我想我对他们而言或许也是如此吧。
日子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一直到第五天出现了一个人。
一颗很神奇的金八粒。

平淡之余才多了一点话题。

我在motel工作的日子。（前言）Recall.

很喜欢这张相片，我想是受了小陈的影响。
虽然不常在文字里提起这一个人，但不减其重要性。

小陈曾经在三年前拍过一张类似的相片，走过槟城古老的建筑之间，地上的屋顶上的停在电线之上的，小陈拍了好几张类似的相片。
那时候我不明白。



其实我记得一种很深刻的感觉。
就算是过了三年。

再怎么深刻也被时间冲淡了，偶尔被回忆起，唏嘘一番。
然后微笑。

就像现在的我们。



匆匆走过马六甲的街上，我看见屋顶上歇息着好多。
就在我居住的那一间背包客栈斜对面。

是时候开始分享我在马六甲工作的日子了。

四伏。

打了一通到槟城的电话。

所幸情况不是那么地严重。
所幸事发那时候妳不在他的身边。
所幸事发之后妳们都在他的身边。

我想起马修常提起的危机意识，也想起他说，危机意识是一个人本身遭遇过的经历过的事情的累积。



马修是对的。
危机意识是累积出来的。
可以是吓出来的，可以是体会出来的，人类好像需要反复被提醒。



希望一切安好。
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乖。乖。

一封跟你解释的信。

各位亲爱的：



一年就只有一次见面的机会，你说见还是不见呢？
大家都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一年里起起落落的，换了理想的换理想，换了环境的换环境，换了工作的换工作。
换了身份的换身份，换了伴侣的换伴侣。

懦弱的变得坚强了，哭的也笑了。
是有那么多躺在枕头上聊天用三天三夜也聊不完的历程，有那么多用多少热情的拥抱也抱不走的你的泪水，有那么多被别人嗤之以鼻的辛酸，有那么多对生命衍生出的新提问，还有那么多逆耳却坦率相告的忠言。
来来来，都跟我许小虫来说。

对不起我并没有打电话慰问，也没有频繁地出现以示关心，也没有在最美好的时刻说一声恭喜。
不过没有变质。

我不想参加那种来来来大家坐下来，来报告吧，请遵照格式。
一、工作状态；
二、感情状态；
三、未来展望；
四、问题解答。

然后一堆男的女的在那里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很想“八”一下，布拉布拉布拉。
然后说啊许小虫你怎么越来越安静了。
哦没有我只是在听，每一年我说。

轻松地喝杯咖啡见个面，没有格式地聊，这样我喜欢。
或者不喝咖啡也可以，轻松是唯一的条件。
因为疲累是很可怕的敌人，我越来越不欣赏这个敌人了。

对不起我又没有直接说重点，罗里八嗦的。
我是说，轻松地见一见面，两三个人，最多就四个吧。
我还是想见见大家的。

希望大家把自己照顾得好好地，我想看见神采飞扬的人。
龙年快乐呀。



哎哟喂呀可恶的许小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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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星期终于要回到槟城。

并没有很想要参加聚会，也没有想见很多很多朋友。
没有想买衣服的欲望，就算发型师建议也不太想去剪/染头发。

想要待在家，纵容自己像烂泥一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
想要狂吃，从马六甲回来之后经常吃不饱，很怀念饱足感所带来的小快乐。

不想跟家人朋友解释太多我现在正在做的，还有想法。
这样不停不停地解释还有被质问很疲累，重复一样的内容很疲累。
但有时候总是要解释。

我想要看阿嬷，开阿嬷的玩笑，吃阿嬷煮的饭菜。
想让他继承我的其他学生的那个学生，爱徒中的爱徒，他的阿嬷去世了。
感情最要好，在工作上一直合作也认识最久的同事，她的阿嬷也去世了。这星期工作没有她感觉少了点什么。
还有一个很了解我，经常对我苦口婆心的的同学，他的阿公。

油尽了，灯枯了。
应该回家了。

就像宇宙初始般浑浊。

会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身边出现了很多人。
有可能是贵人，有可能是改变自己方向的人，也有可能是单纯的桃花运。

不过这一次，是几个对于我的想法提出质问，让我大脑重新思考的几个人。
我并不真的清楚这会对以后的自己造成什么样的改变。
But I appreciate.



今天早晨醒来，一切都很美好。
差不多应该要开始整理那些乱糟糟的甲乙丙丁。
农历新年也快要到了，需要整理的从小东西如一堆照片还是文章分享之类、到表面的整理橱柜之类、到重要的今年的财务预算、到学生们还不成器却迫在眉睫的考试、到基本的生活轨道、到最后，我需要建构新的思想价值观。

Stand firm.
可以确实地回答所有人对于我的行为的所有提问。
就算是对我而言那么自然而然反应出来的，自以为的人性。

Lead a new start.
需要一直进步。
包括我那该死的英文。



是时候开始整理现在混乱的甲乙丙丁了。

用时间消化赤裸的自我。

我还没有喘息的空间。
还没有回到轨道，也还没有时间静静地思考这三个星期以来的事情。

没有时间消化所看见的所聆听的，没有时间思考自己的立场还有价值观出现了什么变化。
昨天推翻前天对自己的解释，今天推翻昨天自己的说辞。

脑海偶尔会冒出一两句出乎自己意料的话。
因为太赤裸，所以我需要时间消化。

快要结束了。

明天就要回新加坡了。
今天马修也走了。

我忽然很不舍得。
舍不得的人原来也不算少。
所以我非常失落。

昨天晚上还很兴高采烈地过新年。



短暂的放纵，然后再重新回到现实。
不是一直都在重复着同样的过程吗？

下一次来马六甲会是怎样的心情？
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下一次回来的时候这里的人都还记得我吗？
下一次回来的时候还可以感受到同样的气氛吗？

马六甲的人会不会不舍得我，还是他们也已经习惯了像我这样的过客呢。
今天有很多时间，可以胡思乱想。